灼见

孩子拒学中文,怎么办?/周若鹏

先说结论:不太要紧。我不是马华写作人吗?受华教熏陶,半辈子用中文思考、写作,经营中文出版社,我不是该举大旗高声呐喊中文万岁吗?谁不听话就拿旗杆插他吗?

我过去在独中求学,某日同班的刘同学对我说:“学中文有什么用?这世界在用英文啊!中文懂个基础就够了。”我没反驳,这段对话居然是在以中文为主的教育环境里发生的,想像一下,若换成以英文为主的国际学校,会怎样?

会思考这议题,是因为某国际学校的家长老师问起,孩子抗拒中文怎么办?家长和我一样来自中文教育背景,我理解那种惋惜,四书五经之妙,唐诗宋词之美,孩子感受不到了;金庸、古龙以至中华圈的流行文化,也无法和孩子分享。

功利难成学习动力

家长怎样说服孩子中文的重要?中华文化源远流长那套肯定没用,因为他们都读不懂;于是只好从功利角度切入,说中国崛起,中文有经济价值,你看老外不都在学中文吗?然而对年轻的学生来说,功利通常都不会是学习的动力。

学习语言需要合适的环境,我的刘同学无论多不认同中文,他的中文能力就是比一般人强,因为他身处于独中环境里。国际学校没那个环境,尽管有开办中文班也好,每周一两小时的课程怎比日常的英语对话和英文课业呢?

中文教育背景的父母把孩子送入国际学校有很多理由,一是相信那一套的教育品质;二是希望加强英文能力;三是开阔视野建立人脉。但同时又希望孩子平行发展中文能力,于是用那一堂中文课自我安慰,还以为自己能在家教孩子中文。

这一厢情愿的想法很快就会破灭,在那环境底下还能读中文书籍的学生是凤毛麟角。一个中三程度的国际学校学生能阅读许多颇有深度的英文书籍了,已不可能接受小学程度的中文读物。

“硬销”会带来反效果

也许该自省的是家长,博大精深的只有中华文化吗?英文世界的知识也一样渊博呀,只要孩子能掌握一种语文,持续对诸事好奇,不断自主学习,又何必要求一定要用中文呢?如果中文是第一语文,那么掌握好当然很重要;如果他英文很强,那么中文能力也许只是锦上添花。

你身边必然也有好些不谙中文的华人朋友,工作和生活都好端端的,你真能说他们的生命中缺失了些什么吗?那么,他们能不能也说你缺失了莎士比亚呢?任谁这样想,是不是都太自以为是了呢?

中文很好,把好处告诉孩子,试图减少抗拒心理就够了,“硬销”只会带来反效果。找一些趣味的中文内容引发兴趣,比如中、台连续剧,让他们保持和中文世界的关系。在家里用华语,制造使用中文的小环境,让孩子“中文懂个基础就够了”。全球有60亿人不懂中文,都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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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

【灼见】演了场戏,更体会影视业的贡献/周若鹏

拍摄地点本是间舒适的房子,但整个剧组约莫20人进驻后,加上大货车载来的器材道具,便拥挤起来。我是个小演员罢了,演完一场戏后居然无立足之处,副导说去导演的工作间坐坐休息。

我说哎哟不要啦,我可不想坐导演旁边。不知怎的我怕这家伙,像中学生怕校长那般,我的年龄明明比他大整个圈,而且他老吊儿郎当的,没架子;但在这个对我来说十分陌生的场子里,导演就是老大。他和团队不时说笑,然而随时指令一出,大家就手起刀落。

让教育和业界接轨

我还是坐到了导演旁边,我说不好意思,他说不要紧他懂敬老。“你说话很欠揍。”“几啦!”随即他又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屏幕,此刻一场戏正在拍摄中,我很庆幸能坐在这里,近距离观察他如何调控画面说故事。那些看来平常的场景,怎么被这屏幕四边框一框,质感就不一样了?

不一样的事情还有其他,比如我对影视工作的同理心。我当然知道完成影视作品需要整个团队的投入,但以前作为一个置身事外的观众,其实体会不了,而亲身经历了这样的拍摄感受就不同了。

再简单的一场戏,都牵涉梳化、服装、灯光、道具、摄影等等。比如吃饭的一幕,每次重拍美术组就得七手八脚地“还原现场”,把饭菜重新分配。这场戏将在荧幕上播出一分钟吧,而我们在没有出错的情况下拍了一个半小时。还有那些我看不到的事前规划,安排场地,调度人员等等,都是工作。

这部连续剧《青春,你好!》是韩新影像和寰宇电视的合作项目,韩新影像是大同韩新学院旗下的公司,如此当让教育和业界接轨,给予学生实战的机会,难能可贵。

这样的投资,让影视行业动起来,演员能开工,摄影师能开工,不只创造许许多多工作机会,还给大家练兵的机会,培养下一个受国际认可的得奖者。

盼政府扶持影视业

政府若能认真扶持本地影视业多好,影视业蓬勃能提高大马的国际影响力,且看美中日韩的软文化输出就知道了。就算不扶持,把枷锁拿掉也好。

下笔这天,电影《Mentega Terbang》的导演凯利安华和制作人陈明庆上庭面对官司,他们被指逾越了某些宗教界限,伤害他人感受。

我本想看看那部电影,但已遭禁,一组人的努力就此冰封。我本就为他们不值,如今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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