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土著经济与分配正义/南洋社论

2024年土著经济大会(KEB)于2月29日在布城国际会展中心揭幕,题旨是为通过扩大经济布局,在昌明经济框架下发展土著经济。

副首相兼巫统主席拿督斯里阿末扎希博士在会上的叙述,强调了“社会经济正义,可持续性,繁荣与人民福祉”,“通过土著经济转型提升土著经济的地位”。

其实经济发展的核心就是在做好分配,通过勤奋工作,社会分工,是一种广义的分配,它不需要裁判和分配者,是一种自然分配。

政府通过政策干预,例如通过税收方式,针对有者多征税收来调节贫富差距,又或是按照某一标准原则或某种社会理想来重新分配,以照顾处境最差的群体,是要实现一种经济利益的分配正义。

“新经济政策”是决策者为达到某一既定目标,以执政意志而进行的分配正义,借此赈济穷人,或扶贫;可是此种人为的再分配,只有在不损害他人的条件限制下,才有望增加分配效率和实现正当和正义的分配。

因为在经济活动里,人们的持有绝大部分都来自他人,或来自交换或分配,而这一切都有赖于自愿,即给予者的自愿。

要是A懒惰,一贫如洗;B勤奋,且富有,就不能随意调换两个人的位置。要是忽视了给予的一面,只偏重接受的一面,或要是看到接受者的权利,却忽略了施予者的权利,那是违反道德的。

只是监督不是强迫

你想得到较大份额,就必须交由正义原则调节,那就是鼓励勤奋工作、尊重社会分工,在合作状态中与维护权利的互惠原则下,提高生产效率,扩大分配份额。

简单的说,连续的社会合作,不需要确定一个公平价格,也不需要一种特殊分配,大家一起工作,通过自愿交换,自由契约来判断,政府要做的只是监督,不是强迫。

竞争博弈也是一种分配正义,按价值,按对社会的有用性,按对他人服务可以察知的价值,按边际产品等标准来分配,也是正当的分配模式和原则。

以能力与努力,按贡献分配的社会,会产生出很有秩序的社会,因为它鼓励、刺激那些最能做出贡献或最有能力的人们。

勿再死抱河岸岩石

过去对财富再分配的解释过于依赖情境中的人主观判断,在实际操作中有很多主观任意的因素,而出现许多被滥用的偏误。

例如“固打”限制的设置,未必就是所有权的保障,“自己人”的人事系统观念,未必给社会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希望于3月2日为土著经济大会主持闭幕致词的首相拿督斯里安华,会给国家经济的分配正义问题作出准确呼应,不要再死抱着河岸的岩石,而是要以弃旧貌换新颜的勇气,解决久积沉疴的老问题,真正落实普惠全民的经济政策,给未来开创新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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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言商

对土著经济大会感触和看法/吴添泉

在冠病疫情过后,全球和国家正全力拼经济声中,大家关注的全国土著经济大会经在2月落幕。当局在本届大会通过10个小组交流会上所提出的80项议案或结论的基础上,预料将在今年6月推出“土著赋权新议程”,成为落实或执法大会议案的进程和政策。

这项以“积极、进步及创新”为主题的大会,将制定未来10至20年的土著经济计划,这是值得全民关注的,尤其是在全球和国家正面对不确定性和欠明朗的经济挑战下,我国需要的是一个更宏观和前瞻性的土著经济政策,从中达到兼顾全民的包容性经济发展前景。

我们希望由首相拿督斯里安华所主持的土著经济理事会,将会以符合土著及全民的利益来监督后续执行和进展,以全面贯彻和彰显“昌明大马”的多元治国理念,并保障非土著的经济利益和地位。

以拥有更多土著社会的东马两州为例,沙巴和砂拉越政府在经济政策上,经常不分彼此以公平合理政策来执行,成功让全民共享经济成长所带来的机遇,在“全民经济和谐”这方面,是值得东马各州以及中央政府仿效的。

我本身同时也受委为沙巴州政府经济咨询理事会理事,成员包括州内各民族领袖,我们都不时通过会议向开明的首长拿督斯里哈兹兹反映来自包括州内华社华商在内的各民族民生与经济问题,以开诚布公和集思广益方式寻求化解,我认为这个直接的管道是非常好的。

掌握国家主要大财团

话说回来,在关注本届全国土著经济大会的过程中,我对大会中有两位领袖所提出的一些数据和论点,持有相当大的感触:

首先是经济部长拉菲兹。他在在分享会上说,在人民眼中一些企业就是不折不扣的土著企业,因为无论是总执行长,还是普通职员都是土著,但这些企业却因为是政府相关公司,而不被定义为土著企业。

大家都知道,土著掌控了国家政权和政府,也包括了国家银行和几家大银行、证券市场、国油和天然气公司,也通过国民投资公司代表土著持有国家主要大财团,国库控股和数以百计的政府相关公司或官联公司,再加上特许经营权和特权等,从拟定政策到掌控实权者都是土著。

土著持股仅17.2%?

我认为,在这些现实背景下,有关方面如果继续以“当年推行‘新经济政策’时目标是确保公司股权30%须由土著持有,但目前土著拥有权仍然保持于17.2%”为说词的话,对非土著社会来说是充满混淆和有待商榷的!

尽管官方企业或政府相关公司的资产是属于全体人民,并非属于土著,但基于绝大多数掌权者是土著的情况下,照理,土著还是在国家经济上掌握了主导和实权,虽然在定义上不被列为“土著企业”或被列为土著持有率中,但却又产生了国家或社群里“划分”出了“官方土著精英”或是“非官方土著精英”现象,它无形中将在土著社会里制造出一个不同的“等级”或“对等”,进而形成一道来自土著本身的鸿沟,这是值得关注和探讨的。

此外,这个局面,也形成了一方面通过官方企业或政府相关公司提供许多企业机会和主导权给予土著精英,另一方面却对在官方企业以外的17.2%充满介怀,这是让人感到纳闷和值得商榷再三的。

另一位是大马交易所主席丹斯里阿都华希。他在会上提出“政府应停止为购买豪华房子的土著提供折扣,而把省下的折扣通过土著房屋基金给需要协助的低收入土著购屋者”的建议,我就觉得是非常好和正面的。

援助弱者非一刀切

我认为,就像政府近年来一直在强调和推行的“津贴合理化”,或今年通过“主要数据库系统”(PADU)收集“补贴资料”的措施一样,为真正和迫切需要的弱势群体提供援助,而不是“一视同仁”的,连有能力的富有者也享有津贴或折扣,这是政府应该纠正的!

我希望政府能够就上述两位领袖在土著经济大会上所提出的上述两个重点论述,作出进一步和必要的厘清:即“土著在公司股权17.2%以外所持有或掌控的国家投资公司占有率的总和”,以及“土著本身的贫富差距水平”。

无论如何,必须声明,我支持政府通过政策扶持全民弱势群体,尤其是占国家总人口70%以上的土著经济水平,但也希望政府应该同时关注土著本身所出现的贫富鸿沟或差异问题,以及一些如上述政策上的矛盾现象,并通过纠正改善来拉近,以取得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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