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见

【灼见】直捣黄龙的勇气/萧婉思博士

笔者多年前出席隆雪华堂一个座谈会,主题忘了,只记得当时其中一位来宾是本地蛮有名潘姓政治学者。

座谈会后现场观众问了来宾们一个问题,大意是明知当今国内政治腐败,为何不干脆来个彻底改革。潘姓学者当时回答道,我们不能操之过急,要一步一步慢慢来,观众反问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场的我,持有相同的疑问。

这种乌烟瘴气的现象已存在半世纪之久,到底还要忍多久,到底何时才是好时机,到底这些可以改变现状的在位者,是真的在卧薪尝胆?还是存粹只想保住头上那顶得来不易的乌纱?

贪污阻碍国家前进

最近旅游、艺术及文化部部长拿督斯里张庆信做了一件相信大部分人只敢幻想的事——直捣马来西亚国际机场这个黄龙。事后他不留情面地公开斥责机场移民局官员如饥饿豺狼。堂堂一国之门竟然充满龌龊之事,这是何等耻辱啊!对华社而言,张部长宛如包青天,为民伸张正义,此举实在大快人心,所以不难理解他会得到华社一面倒的支持。贪污是阻碍我国前进的大毒瘤,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除了那群装睡的贪权恋位者。

机场事件爆发不久后,相似的事件如雨后春笋般涌之而来,充斥各大社交媒体和新闻网站。多个非盈利团体及律师似乎抓准了这个难得的机会,连日揭露一件又一件当权者假装不知的公开秘密。遗憾的是,少数组织和个人尝试模糊焦点,甚至可以说到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地步,尤其是巫统青年团团长阿克马,这也某程度上反映我国教育的失败。

笔者认为,张部长此举若违法,当局必须开档调查并且严惩。然而请谨记,这次事件的主角是那群饥饿如豺狼的贪官,而且绝对不是如某人所说的只是一小撮人而已,这是结构性贪污——从上至下,从官至民。当权者若不趁此时连根拔起,相信日后未必遇到如此“好时机”,毕竟直捣黄龙的勇气不是每个部长都有。

宣导反贪非为应试

最近我国教育部把“廉正与反腐课程”(KIAR)纳入高等教育必修课之一,亦即今年入学的大专生必须在毕业之前修习反贪内容。高官们似乎天真地以为大学生只要完成一学期的课程,这个国家贪污滥权的陋习就会消失殆尽。当权者要做的应该是将反贪宣导无意识地变为国人的日常,让它融为我们的血液,而非成为应试教育的一部分。

试问有多少学生考完试后还记得上课的内容?另外,反贪会这个公家机关是杜绝贪污的关键。若当权者仍想取信于民,请用力阻止再次发生嫌犯在反贪会被扣留期间离奇死亡事件,并且努力提高反贪会公正廉明的形象。

透明化制度是建立廉洁国家的必要条件。我国是个法治之国,你要赐某人死罪,也要让对方死得明明白白,心服口服,而不是把人关在小黑房为所欲为。不透明的政策,遑论投资者,连游客也会却步,毕竟没人想花钱受罪。只有一个又一个的黄龙被捣破之后,我国才有可能迎接迟来的曙光。

各位部长,你们准备好接棒了吗?

反应

 

灼见

打贪如海滩上种花/周若鹏

我曾是某个民间反贪运动的成员,最近淡出了。我可以清楚地说出,是何时开始不再参加他们的会议和活动,就在前首相拿督斯里纳吉获特赦的那天。那一天,我觉得发什么文告、做什么教育宣传,没有半点意义,像海滩上种花的傻子,瞎忙活而已,坚持做这样的蠢事,种花人和花都将脱水而死。

决定淡出之后,我听闻罗丝玛无罪时,心中波澜仅仅微荡;再看到纳吉或即将居家服刑,也只是哈哈。团结政府发言人法米说政府对特赦附录并不知情,这么大一件事,你能相信吗?若非权贵指示,谁又敢隐藏元首谕令?安华政府很尴尬,既然皇权不容置疑,那么民众就只能迁怒于政府。

资深媒体人卡迪耶欣指出我国并无法律容许居家服刑,但根据《1995年监狱法令》第3条文,内政部长有权把任何地点指定为监狱,但若真把纳吉家圈为监狱那就太粗暴了,这时你很难不联想:安华为什么要在去年10月宣布将提呈新法案容许居家服刑?

我在读作家葛拉威尔的新书《颠覆引爆点》,探讨关于趋势的有趣现象。比如在上世纪中期的美国,白人社区内若有非裔居民迁入,虽会造成不安,但双方尚能共处,不至于改变居民结构;然而当非裔居民人数超过某个临界点,白人会大量迁出,最后白人社区会彻底变成非裔社区。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个临界点是三分之一,在几个不同案例中都出现过,只要超过三分一,趋势便无法逆转,直至全盘改变。我寻思,大马贪腐之人超过这个临界点了吗?这数据当然无从确认,但参考2017年大马廉正研究所的问卷调查,每3个大学生就有一人觉得受贿是OK的,或者无法分辨什么算贿赂。这些人以后是所谓的“国家栋梁”,上梁不正下梁歪,下梁不正大楼塌(这句我加的)。

葛拉威尔不是科学家,他只是提出他的观察,并非绝对;且假设属实,那么我国贪腐风气正处于一个极其关键的临界点,不把它压下去,这社会迟早烂透,变成那些以贪腐“驰名”的国家,万劫不复。然而这个时候,上梁们正在盘算怎样让一个狱中的贪官回家,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花也许会消灭,但这种花的精神是不烂的!”徐志摩,别傻了。

反应
 
 

相关新闻

南洋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