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全津”与“半津”的辨正/林国安

11月12日,教育部长马智礼博士在国会回答士基央区国会议员娜特拉有关“资本援助学校(sekolah bantuan modal),在学校基础设施方面如何像其它类型学校,获教育拨款与援助”的提问,建议“政府资助学校(sekolah bantuan kerajaan)”如果无法承担运营费和基础建设与维修费,可考虑申请转换为“政府学校(sekolah kerajaan)”,由政府全权负责经费。

翌日,教育部副部长张念群解释,教育部没有强迫“半津贴学校”转换为“全津贴学校”,教育部长的建议只是一项选择,而且国阵执政时期这项制度也已存在了。



笔者根据本地中文报章的报道引述这个文段。令人疑惑的是,有一名国会议员提问的是“资本援助学校”,马智礼答问的是“政府资助学校”和“政府学校”,张念群解释的是“半津贴学校”和“全津贴学校”。这些是否同一概念,它们之间是否有内在联系?

根据教育部稍后发布的上述国会答问书面记录,马智礼有这样的答词:“根据记录,‘资本援助学校’也属于‘政府资助学校’。”

显然他是理解有关国会议员的提问,答问也是有针对性的。

笔者借助相关教育文献,尝试对上述几个概念辨析,或许可厘清疑惑。



教育系统无“全津”“半津”

根据现行《1996年教育法令》,我国教育系统包含3种类型学校:“政府学校”(教育法令第4章赋权教育部长设立并负责其所有经费的学校)、“政府资助学校”(享有政府全部资助拨款和固定资本拨款的学校)以及“私立学校”。

根据同法令第28条文,教育部长有责任设立和维持“国民学校”和“国民型学校”。因此,所谓的“全津贴学校”和“半津贴学校”,并不存在于我国教育系统内,也不见于教育法令法规的释义和记述。“政府资助学校”也没有再划分“全津贴学校”和“半津贴学校”。

再看“政府资助学校”享有的资助情况。根据《1996年教育法令》规定,“政府资助学校”享有“资助拨款”(从公共基金拨予一所学校的除了资本拨款以外的任何拨款,即一般所说的“行政拨款”)和“资本拨款”(由公共基金拨予一所学校以资设置校舍,翻修或扩建校舍,为新建、翻修或扩建校舍购置桌椅或配备等用途的款项,即一般所说的“发展拨款”)。

因此,根据教育法令,我国现有883所属于“政府资助学校”的华文小学都享有政府的“资助拨款”和“资本拨款”,法令没有规定以“全津贴学校”或“半津贴学校”为依据发出“资助拨款”和“资本拨款”。

那么,所谓“全津贴学校”和“半津贴学校”又从何来?它们又如何跟教育拨款挂钩呢?

教育部官员“法外立法”

根据华校教总的文献资料,1998年1月14日,教育部官员开会通过《学校建筑物扩建和重建指南》,依据校地主权属性,把学校划分为sekolah bantuan penuh(校地和学校资产属于政府所有的学校)和sekolah bantuan modal(校地和学校资产不属于政府所有的学校),同时规定后者需自己负责学校扩建或重建的经费。

自此,教育部当局即以这个学校划分标准,区别对待教育拨款,特别是对“政府资助学校”往往只给予“行政拨款”而已。

实质上,这是教育部官员“法外立法”的违规操作,衍生变相剥夺“政府资助学校”所应得教育援助,违背教育公平原则的一种“歧视”行径!毕竟,教育法令根本没有规定以校地主权属性划分学校类型,并据此分配教育拨款。把sekolah bantuan penuh译为“全津贴学校”,把sekolah bantuan modal译为“半津贴学校”,不仅不符合实际情况,而且还有在舆论上合理化其存在意义之嫌。

2008年,教育部教育政策策划与研究局主任阿米尔博士回答中文报界询问,表示“全津贴学校”和“半津贴学校”是不正确的用词,教育法令只有“政府学校”和“政府资助学校”。

马智礼张念群没读懂

“全津贴学校”和“半津贴学校”既然源于前朝教育部官员的违法操作,且用以作为分配教育拨款的标准,自然没有法理依据。希盟政府教育部何必萧规曹随,依样画葫芦?马智礼何来建议“政府资助学校”转换为“政府学校”,以享有全部教育援助?张念群副部长何以鹦鹉学舌,沿袭“全津贴学校”和“半津贴学校”这两个幽灵称谓?

马智礼和张念群或许没有读懂教育法令,也不了解“政府资助学校”转换为“政府学校”的潜在危害性,更不理解华社对华文小学的情意结。

因为《1996年教育法令》第53条文规定,所有国民型学校、教会学校和改制中学都必须设立董事会管理学校。华文小学属于国民型学校,华小董事会向来是华文小学的保姆,彼此之间有着唇亡齿寒的关系。

维护学校董事会组织及其功能,是确保华小不变质的保障。如果依循马智礼的建议和张念群的理解,“政府资助华文小学”把校地和学校资产献给政府,转换为“政府学校”,有关华文小学岂不自动解散学校董事会组织,陷于随时“被变质”之危?这可是犯了华社禁忌,踩上华社维护民族母语教育根柢的底线啊!

林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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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美国政治领袖教育担当/林国安博士

1月20日,特朗普宣誓就职美国第47任总统。2024年美国总统竞选期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特朗普和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贺锦丽分别发表政见,包括阐述对教育课题的观点和立场,尽见大国政治领袖的教育担当,以及胜选后美国教育政策的可能走向。

联邦集权与地方分管,向来是美国教育管理制度的矛盾。特朗普主张关闭美国教育部,将教育主导权下放各州政府,以减少联邦政府对教育机构的监督与财政开支。

同时,通过“学校选择计划”,恢复家长教育选择权,以利用公共教育资金,将子女送到公立、私立、特许学校或在家学习。

贺锦丽支持保留教育部

贺锦丽则支持保留教育部,重视联邦政府支持发展公立教育系统的作用;反对公共教育资金用于私立学校,主张将教育资源集中于公立学校,以提升其教育质量。

除了对国家教育管理制度持不同意见,特朗普和贺锦丽在推进美国各阶段教育发展方面,也各有观点。

特别是贺锦丽,注意到减轻家庭幼儿照护负担,赋能学前教育的可及性和经济性,具体包括为家庭提供长达12周的保育有薪假,为有新生儿的家庭提供6000美元的税收减免;扩大Head Start 项目,为低收入家庭儿童提供学前教育。

关于学校教育改革,贺锦丽支持通过政策和资金投入,促进学校教育内容多样化,吸引不同社会背景的学生,减少学校中的种族和经济隔离问题;反对学校限制种族和性别议题教育的政策。

特朗普则主张在学校推广符合“爱国价值观”的教育,禁止在课堂上教导批判性种族理论、跨性别意识形态和结构性种族主义的内容;支持将基督教价值观重新引入公共教育课程。

为此相应的教师队伍建设,特朗普倡议废除教师终身制,推行基于教学绩效的教师薪资制度;并提出设立新的教师认证机构,以确保教师符合“爱国价值观”教育的需求。贺锦丽则认为教师多样性对学生成就至关重要,主张通过教师培训和招聘计划,为少数族裔服务院校提供资金,以培养更多少数族裔教师。

贺锦丽和特朗普都非常重视美国高等教育发展。贺锦丽认为“大学教育是通往中产阶级的主要途径”,致力于推动高校奖助计划、学生贷款减免和实现社区大学免费教育,确保学生能从高等教育中获得价值。

具体包括支持提高助金额,为弱势中学生、大学新生和残疾人士提供资助;支持低收入家庭学生免费就读社区大学;延续推动拜登政府的“有价值的教育储蓄”计划,为大学生减免或宽免大学债务,利惠学生基本生活需求、创业和购房;支持增加对少数族裔服务院校(如传统黑人大学和部落大学)的投资。

不过,特朗普反对大规模学贷减免,仅支持“收入驱动还款”计划,让学生根据个人职业收入和家庭经济调节支付还款。

为增加高等教育办学的可负担性和灵活性,特朗普打算通过“征税、罚款和诉讼”,从大型私立大专的捐赠基金中获取资金,以设立名为“美国学院”的免费线上大学,作为设立传统4年制大学的替代方案。

对于美国大学的营运,特朗普在意的是制订新的认证标准,避免其受左派政治意识形态和异议份子的干预。

蓄意增国际学生门槛

美国是教育大国,难以规避国际教育交流与合作。但是,特朗普“一刀切的移民歧视”,蓄意增加国际学生在美国接受高等教育的门槛。

他曾于任职总统期间签署“回教徒禁令”,限制来自回教徒占大多数国家的个人入境美国,导致大量国际学生的签证暂停签发。

贺锦丽是反对特朗普“回教徒禁令”的,她赞赏国际留学生对美国的贡献,而拜登政府教育部也恢复推进国际教育。

综上所述,特朗普的教育政见倾向教育管理去中央化,教育内容凸显爱国价值和西方文明传统,恢复家长教育选择权,反对大力投资公共教育。

贺锦丽则倾向通过联邦政府的支持以改善公立教育系统,推进教育领域的多样性、公平性和包容性。

特朗普宣誓就任总统,雷厉风行签署了近百项行政命令。他的教育政见是否付诸落实,落实到什么程度?他可能吸纳贺锦丽的教育观点吗,抑或把它当作拜登政府留下的“垃圾”,一并清除干净?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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