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战争重演”可带动旅游业/甘德政博士

最近在登州的回教青年集会上,有部分参与者打扮成中世纪的圣战士,手持各类冷兵器参加游行,引起各方热议。

站在军事迷的角度,这类活动有点像国外流行的“战争重演”。

如果和国际接轨、搞出名堂的话,不但可以带动旅游业和文创产业的发展,也能促进军事史的国际学术交流,甚至还能参加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申请,进一步提升马来西亚的国际名声。

“战争重演”(War Reenactment)是一种体验或娱乐活动,参与者可以有计划、有准备地再现某一历史事件的场景。

按照历史制作道具

专业的重演参与者在衣食住行各方面,都会严格按照历史事实来制作道具,不仅有战场的军事对抗,连后方的营地、牲畜和物流运输设备都一应俱全,让今日的人们可以一睹多年以前的历史景象。

古战场是实地重演的最好地点,如比利时的滑铁卢战场,会定期重演1815年的“滑铁卢战役”,吸引全球军事迷投入参与,也吸引众多游客前来参与其盛。

现代人可以在现场感受到拿破仑时代的战争方式,观赏法国的胸甲骑兵向苏格兰步兵方阵冲锋的震撼情景。

在美国,1861年至1865年的南北战争是“战争重演”的重头戏。著名的盖茨堡战场每隔数年就会举行大规模的重演活动,参与者从八、九岁的儿童到六旬老人都有。

经过多年演练,他们能成功扮演南北双方的步兵、炮兵、骑兵、工兵和海军陆战队等各个兵种。

据估计,最近一次的参与人数达到2万多名,这也方便了好莱坞的电影工作者来现场拍摄战争题材的片段。

在日本,右翼分子穿二战皇军服装出席靖国神社活动,一直引起国际争议,但当地军事迷最热衷投入的历史题材,还是中世纪的战国时代。

无论是奠定德川家康统一日本的“关原大战”,或者是武田信玄和上杉谦信的“川中岛决战”,这些古战场一直都有大批军事迷穿着武士盔甲参与重演,为当地带来不少旅游活动和经济效益。

“战争重演”活动已成为一种流行文化现象。

由于人类的战争史实在太长,题材取之不尽,从古代、近代、到两次世界大战,可以拿来重演的著名战例多不胜数。

欧美日本等发达国家的军事迷有良好的物质基础,加上法律环境宽松,土豪级玩家可以搬出战马,甚至动用坦克和飞机来重现昔日战场,气派十足,这些浩大场面在网络上随意就可搜到。

在我国,大部分民众过惯“太平盛世”,没有像其他国家那样的“尚武风气”,对“战争重演”活动肯定感到很陌生。

可采日本入侵题材

如要进行和我国有关的“战争重演”,日本入侵马来亚是不错的题材,如在金宝古战场举行过的重演活动,但只有少数军事迷打扮成日军和英军,缺少宣传效果。

另一个适合的历史题材就是1511年葡萄牙攻占马六甲,在红屋博物馆里的历史图像和资料可作为参考,说不定有潜能发展成像滑铁卢或盖茨堡的层次,成为旅游卖点之一。

“战争重演”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反战而不是鼓吹战争。

世人可借助历史体验的方式,对战争的残酷、先辈的牺牲、和平的珍贵,有更进一步的认识。

更重要的是,“战争重演”必须与当地的真实历史有关。

如果意识形态狂热的主办者选择的题材,竟是源自遥远的中东地区,和我国历史完全搭不上边,还要操枪弄炮、耀武扬威、自我意淫,这就违背了“战争重演”的初衷,反而更像是幻想穿越的低级cosplay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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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大马的国家正常化/甘德政博士

首相拿督斯里安华最近在国会提呈《2024年财政预算案》时,开头就提到“后正常时代”(postnormal times)这个词汇。

这是英国籍巴基斯坦裔回教徒知识分子Ziauddin Sardar提出的未来学概念,简单地说其定义是“我们正处于一个中间时代,旧的正统观念正在消亡,新的正统观念尚未诞生,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明智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

“后正常时代”可说是首相经济政策的理论框架和主要思路。的确,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的国际大环境已经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管用的经济理论和发展模式,在新形势下已经不合时宜。

但是,在谈论“后正常时代”之前,我们要先检视的是,这个国家到底还正不正常?

我国经历两次政权轮替,换了几次政府,但国家体制没有变,掌权的还是同一班官僚。加上最近连续发生一系列种族宗教课题的论争,让许多曾经对改朝换代充满憧憬的大马人感到迷茫。

我们现在经历的,或许就是一种魔幻现实主义,哥伦比亚作家马尔克斯以这种文学表现手法扬名于世,更凭不朽名作《百年孤独》拿到诺贝尔文学奖。

《百年孤独》写的是拉丁美洲国家几百年来不断轮回的荒谬故事,情节极为怪诞,却突显真实。放在我国的情境和脉络,其实从威权祖师爷敦马哈迪医生摇身一变成救国英雄、被当年他残酷镇压的改革派捧回首相宝座那一刻开始,魔幻现实主义元素就已在这片土地上生根。

除了光怪陆离的政坛充满背后插刀、仇敌和解、合纵连横、尔虞我诈等狗血情节,还有很多不符合逻辑、违背常识、荒诞不经的事情,接下来都有可能发生。

例如,本来以前大家可以好好一起在咖啡店喝茶吃饭,突然有人要斤斤计较食品成分和划清界限,深怕不洁之物会玷污本身高尚的宗教情操,甚至有异教元素的商标也被抵制。

再来,本来在独立初期就已经解决和写进宪法的母语教育权利,现在突然有人说这是违宪,有破坏国民团结之嫌,喊打喊杀要法院审理翻案。

跨国大企业遭殃

还有,本来是远在中东的国际冲突事件,突然成为国内的大是大非课题。大家忙着在社交媒体上进行政治猎巫,非我族类都被套上以色列代言人的大帽子,一些跨国大企业也被扯上国际犹太资本集团而遭殃。

很多以前天经地义、约定俗成、理所当然、习以为常的常识,现在突然变得政治不正确了。

也许正是国内长期的种族政治结构,导致“国族建构”过程一直停滞不前甚至倒退,加上种族霸权出台过各种带有种族色彩和行政偏差的公共政策,因而我国在国际上被很多有识之士公认为“多数种族享有特权”的“不正常国家”之一,严重削弱国家竞争力和社会凝聚力。

或许只有精神分裂的人,才能在这个魔幻现实主义的不正常国度里存活。既然这个国家有那么多不正常之处,我们是否应该认真思考国家正常化的可能性,而非空喊改革而已?

这个国家在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社会、法律等各个层面,还存有许多威权时代留下的反常烙印。

新一代的政治工作者、公民社会组织、知识分子等是否该呼应政治民主化的时代需求,提出相关的新政治论述,引领国家朝正常化方向发展?否则我国的“后正常时代”肯定还是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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