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马慕斗”苦了国人/谢诗坚博士

希望联盟执政时,因对首相接班人产生歧见后,在野的巫统和伊斯兰党,乃至砂拉越的政党联盟也被在朝的一些重量级人物鼓动支持马哈迪,一直担任首相至任满为止。

甚至连伊党也准备在国会提出支持马哈迪医生任相的动议,这就等同“否定”安华接班的机会。

可是在另一边厢,安华在2018年参加波德申国会补选并顺利中选后,也满怀希望能进入内阁成为候任首相,可到头来又弄得一身狼狈。

虽然在希盟党内,支持安华的有卡立沙末(国家诚信党)、赛弗丁(人民公正党)、刘镇东、哥宾星和林吉祥(均民主行动党)等人,但还是无法通过马哈迪一关。

与此同时,在希盟内反对安华接班的有阿兹敏(前公正党老二)、赛沙迪(土团党)和祖莱达(前公正党)等人。这股反安华的势力,从头到尾都不支持安华上位。初时,有鉴于马哈迪势力强大,他们以支持马哈迪来挫安华;但在背地里,他们又制定另一套方案,以提防马哈迪生变时采用。

绕过敦马转挺慕尤丁

根据了解,这套方案是在阿兹敏、哈迪阿旺及希山慕丁等人主导下结合了在野党的力量,准备在马哈迪以退为进时,来一个釜底抽薪。结果在2月23日的土团党会议上,作出重大的决定(这是趁马哈迪因不满有人要将土团党拉出希盟而气愤离席)。随后由慕尤丁主持会议,通过退出希盟。

一旦土团党不受希盟约束,它就拥有主动权和自由权,与在野党合组成新的联合政府。因此当马哈迪辞卸土团党名誉主席及首相职后(2月24日),也就给予阿兹敏派一个机会,绕过马哈迪转向支持慕尤丁取而代之。

即使马哈迪辞相位后,又马上被国家元首委为临时首相,但马哈迪似乎以逸待劳来重组其内阁,他表明要成立一个跨政党的大联合政府,内阁成员不一定代表党担任官职。这种新组合是新的尝试,也需要时间排阵。

当时人们正在猜测马哈迪也许借此机会,将安华搁在一旁及减低行动党的重要性,以符合马来人为主体的政党心愿。可是马哈迪不能接受安华成为副首相,反而坚持旺阿兹莎医生留任,以致在希盟内起了纷争和分歧。

还有马哈迪不大愿意考虑巫统加入联合政府,他要的是巫统解散,议员加入土团党才入阁。另外,他也许尚未将伊党容纳在内。就在举棋不定下,马哈迪的新内阁无法出笼。

死也不让安华接班

在此短暂“真空”(没有内阁)时刻,巫统、伊党、土团党、砂政党联盟和公正党的骨干分子,则快马加鞭组成另一个阵线,且人数过半,也就对慕尤丁的上位很有帮助。这个阵线就是我们今日所知的国盟。可以说,马哈迪的自我困扰和慢板导致他错失机会。他的误判被慕尤丁越级而上。

不过,我们始终不明白为何马哈迪死也不让安华接班?到底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安华曾被指不道德性行为的事?或还是有更大的原因?马哈迪也应该坦诚公布,不然对安华是不公平的,也是对大选前的“承诺否定”。

说实在的,希盟的失败意味着旧势力的卷土重来,“改朝换代”和“变天”成为一纸空谈。但就在此时,马哈迪连同另4位国会议员突然被土团党“开除”党籍。这种节外生枝有其逻辑性吗?堪值研究。

马哈迪又如何凝聚力量斗倒慕尤丁?安华与马哈迪此刻又在什么条件下合作?有实质意义吗?

除非两派有明确的领导人和治国大方向,否则一场恶斗将加重马来西亚的困境和人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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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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