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一带一路的现实意义/谢诗坚

今年5月14日至15日,在北京举行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共有29个国家领导人及100多个其他国家的代表连同国际金融机构首脑等出席了会议。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致开幕词时特别重申一带一路的由来,因为直到今天为止仍有不少人对这个倡议感到模糊和难以理解。因此习近平不厌其烦地从历史文献中挑出2000多年前中国古人走出的一条国际通道,并在这个基础上给历史注入新的和具有活力的元素,以便在原来的基础上发展成为对现代人有巨大贡献的共同新资产。



他不但讲述了历史的轨迹,而且也证明“古为今用”的价值。

众所周知,最初提出这个倡议的就是他本人,他于2013年9月7日在哈萨克斯坦的纳扎尔巴耶夫大学演讲时重提2000多年前张骞出使西域的故事,并称之为“丝绸之路经济带”。

他希望能再造丝绸之路,振兴中亚欧非洲的基建,以带动30亿人口从中受惠,进而共同消灭“三个势力”,即暴力恐怖行为、民族分裂及宗教极端势力(这是指近年崛起的极端哈里发回教国的恐怖组织,严重地威胁各国各地区的和平与安宁)。因此习近平的重振丝绸之路具有一箭双雕之功效,既可促进区域的经济贸易往来,又可钳制恐怖暴力行为。

在这方面,习近平不但从“丝绸之路”悟出一个大宏愿,而且也巧妙地将另一条通道称之为“海上丝绸之路”。因此在2013年10月3日访问印尼时,习近平在国会演讲时又适当地提出也有一条海上丝绸之路,他希望能与海洋国家共同建设21世纪的海上丝绸之路,但前提是各国必须包容共进,摒弃冷战思维。

所谓的“海上丝绸之路”是从隋唐开始。由于西域其时战火不断,也就阻断了“陆上丝绸之路”,被逼走海道。于是海上丝绸之路开展起来,其中最显著和有史为凭的就是唐代义净法师(公元635-713)所开拓的“海上丝绸之路”。他在公元671年(时年36岁),从番禺(今广州)搭波斯商船向南航行。经羯荼(今吉打)及末罗瑜(今印尼占卑)等国。



其后义净从古佛逝国,再穿过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抵达天竺(印度)取经。在公元695年回到洛阳时,竟然劳动武则天女皇帝亲自迎接于东门外,且被封赐为大唐国师。

很显然的,习近平在提出陆上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后便由国家动员各方人才和资源将习主席的伟大构想缩成四个字——“一带一路”。

亚投行已有70成员国

为了推动一带一路的倡议能在周边国家落实,2014年中国政府在北京成立了“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简称“亚投行”)。目前已有70个成员国,法定资金为1000亿美元股金,中国承诺出资500亿美元,占50%。但一期缴资只是认资的10%,即50亿美元,而中国占50%,也就需要付出25亿美元充为营运成本(2016年初运作)。

“亚投行”的角色是视一带一路为投资目标,而亚投行是一带一路的工具。

另一方面,中国也在2014年成立丝路基金,首期资金100亿美元。在今次的大会上,习近平又大手笔宣布增添丝路基金1000亿人民币。

此外,中国开发银行、进出口银行将分别提供2500亿和1300余亿人民币的专项贷款。

原本奥巴马是要用TPPA(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来限制中国在经济上的影响力,现在特朗普既不要TPPA,也对一些国家的回教徒实施禁令;更在与习近平会晤后,改变了他原本要考虑调整的一中政策,也给台湾的蔡英文一个煞车警讯,又展示他对围堵中国的政策并不赞同。

他的“美国人优先”政策预示美国不想在全世界所有领域扮演领导角色,这也给中国一个机会在经济上准备成为世界经济的领头羊。

此外,习近平也透露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贸易总额在2016年已超过3万亿美元,也对沿线国家的投资超过500亿美元。其中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在2018年起将举办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这将有别于传统的“广交会”,主要是中国产品向外推销。现在反过来,中国人民也有能力消费舶来品,显示了中国有信心在2021年(中共建党100年)时可达成“小康社会”,并通过对一带一路的复兴和扩大交通网之后,能在2049年(建国100年)时展示一个脱胎换骨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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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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