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中国社会的“戾气”想象/黄贤鸿

中国广东省珠海市体育中心11月11日晚间发生越野车撞人事件。在案件信息仍处于不甚明朗的处境下,中国民众普遍一直对这件事进行各种揣测、表达看法。

我们可以看到,一些人在中国网络上,重点在官方的“离婚与财产分配”问题,紧贴各种肇事者私人生活进行揣摩;一些人则拍手叫好,因受害者中不少是因时常做出扰民举动而被贬称的中老年休闲活动团体“暴走团”,觉得他们被撞是活该;一些侧重在今年下半年来多起类似此案的犯者生活背景称,中国历来司法不彰,又碰经济下行,“随机伤人”、“报复社会”等暴力事件只会增多,呼吁健全社会保障与司法机制。不同的意识形态与立场,有不同的关注点。

但几乎没有例外的是,所有人都说:中国这几年来,戾气很重。

此时此刻的中国人无比关心这起事件,但中国政府早期却是忌惮无比。我们盘点事后中国政府做了什么。

压制媒体操控舆论

即时压制媒体,尤其是非中国的外国媒体报道,直到习近平发话后才不压制;事后两天内不断删除民间社会就相关事件讨论的网络信息,尤其是剑指社会戾气、正义不彰或经济下行的内容;外交部对各国媒体就此案提问进行马马虎虎、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似乎有意的舆论操控手段,比如微博热搜本应存在此事的网络标签,却疑似被撤下,或被其他非社会议题的热点标签掩盖;官媒报纸几乎不见此事的深度追踪报道;有公安单位把前往事发地悼念者的鲜花没收……

中国公安尚未就珠海一案,包括此前的类似案例,公布完整调查结果,但全世界与中国社会有利益或关系牵扯者,多少皆因此案的严重性产生恐惧感。比如,日本驻中使馆担心再度发生深圳日本人学校随机伤人案那般的案件,因此提醒在中日本人勿在当地“引人注目”,避免因日本人身分惹来杀意。

我认为多数舆论对此事中肇事者的想象似乎过于狭隘。尚未有任何可靠调查结果前,我们仍可以假设,肇事者经济能力正常、此案并非随机伤害、对肇事者财产的司法审判并无不公……等等,而非主流,包括中国政府所设想,此案的发生,综合来说是中国经济下行背景下的产物。

我们应该从此案的社会舆论注意到的是,无论什么身分与立场,驻地中国者感受到的中国社会,已不再是中国政府宣传那般“小康富裕”、“是世界上最安全、稳定的国家”,而是充满戾气、随时都要提防外人的社会——这不是外交部的一句“此次事件没有外国人伤亡”就可以应付的。

珠海撞人案敲警钟

这次案件是一个警钟:敲醒中国政府“只要没人说,就没发生过”的信息审查技术,恐怕没有办法应付公众的不安,甚至可能会加剧之。而顾虑“不报道就不会引起模仿效应”的想法,我只能说这是天真——假若此案真是“报复社会”的“恶性事件”,本就怀有报复社会意识者,不需要此案的新闻报道来激发他的犯罪心理。一个可犯罪的环境和条件,再加上不可预测的心理状态,就足以促使一人突然想报复社会。哪怕中国政府不愿使用“无差别伤人/随机伤人”一词,此类案件的发生,就是不可预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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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财经

美国经济名义增长率 连续第三年超越中国

(华盛顿、北京31日综合讯)美国全球第一大经济体的位置稳如磐石,在强劲的消费支出带动下,2024年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速连续第三年将中国甩在身后,至少一项指标是这么显示的。

据美国经济分析局周四公布的数据,未经通胀因素调整的GDP去年增长5.3%。而两周前中国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中国去年名义GDP增速仅4.2%。

两国近年来在消费物价领域面临的不同挑战有助于解释GDP差距的扩大。2022年和2023年,美国通胀率飙升刺激了美联储采取史无前例的大幅紧缩货币政策。

相比之下,中国一直在与通货紧缩作斗争,GDP平减指数表明自2023年中期以来,物价一直在下降。

衡量经济体相对规模的方法有多种。经通胀因素调整,中国经济继续以更快的速度扩张,实际GDP同比增长5%,而美国是2.8%。但名义GDP通常被认为与企业和政府收入、贸易流量等因素更相关。

通常情况下,像中国这样的发展中经济体在追赶发达国家的过程中会保持较快的经济增长率。2023年,中国的人均GDP为1万2614美元,这也是世界银行现有可比数据中最近的一个年份。同期美国的人均GDP为8万2769美元,这个对比显示出中国的巨大追赶潜力。但北京方面一直难以遏制房地产下滑和提振低迷的消费者信心。

彭博经济研究首席经济学家欧乐鹰表示,“中国经济正在努力将增长引擎从水泥转向硅,这个转型痛苦但很有必要。美国继续领先中国,高于目标的通胀推高了其名义经济增长率。对全球GDP第一名的争夺仍在继续。就目前而言,美国正在扩大领先优势。”

在工资和就业增长的推动下,消费支出成为去年美国经济的最大驱动力。去年美国非农就业人数增加逾220万,经通胀因素调整后的12月平均时薪同比增长1%。

贸易逆差

美国消费拉动进口量增加,令具有政治敏感色彩的贸易逆差进一步扩大。去年1至11月,商品贸易逆差接近1.1兆美元(约4.86兆令吉),周三公布的12月初步数据显示,月度逆差达到前所未有的1220亿美元。

中国一直是贸易失衡下的受益方。1-11月中国对美出口增长2.2%。根据中国自己的官方数据,去年一年这个全球最大的制造业国家积累了约9920亿美元(约4.38兆令吉)的创纪录贸易顺差。

习近平多次誓言要加大进口量,但在内需低迷的情况下,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美末季增长2.3%

另一方面,美国最新的经济数据显示,经济在2024年底稳固成长,受到了消费者支出强劲增长的提振,但一定程度上被波音公司罢工和库存投资减少带来的负面影响所抵消。

根据美国政府周四公布的首次估计数据,第四季度经通胀调整的国内生产总值折合年率增长2.3%,低于第三季度3.1%的增速。接受彭博调查的经济学家的预测中值为增长2.6%。

在经济活动中占比最大的消费者支出折合年率增长4.2%,是2021年底以来首次连续两个季度增长超过3%。机动车销量回升引领了这一增长。

与此同时,经济分析局的数据显示,一项受到密切关注的核心通胀指标增长2.5%,是自2022年末以来第二次出现季度环比加快。美国的12月份通胀和支出数据将于周五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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