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也论台湾侨务政策/谢诗坚

又是对侨务政策的争议,除了新加坡人对中国的侨务政策有微言外,现在连台湾新一代也要求厘清海外侨胞的定义,因此又再次引发争议。

提出这个建议的是台湾新生力量党的立委林昶佐。他认为台湾仅有2300万人口,但要服务海外的4000万“侨胞”是不合理的。所以他要求界定清楚“侨胞”的定义,不能“包山包海”造成有限的资源枯竭。



按照林昶佐的言论,他希望台湾“侨务委员会”只服务从台湾走出去(海外)的侨胞。

若是这样,则台湾侨务委员会工作就相当轻松了;也不需要与大陆竞相争取海外华人的支持;更不需花大钱让“海外单位”左右逢源(七十年代曾有一个时期,据知海外的一些文化团体右手向台湾拿钱,而左手则向大陆拿经费)。

主动联系海外华人

根据台湾侨务委员会委员长陈士魁的说法,台湾侨务工作不会刻意区分“台裔”或“华裔”,只要侨社不分蓝绿,支持“中华民国”,爱台湾的民众都是侨委会需要去交朋友与服务的对象。

在这方面,台湾淡江大学东南亚研究所教授林若雩就认为,从1950年到1980年的30年间,台湾侨务成果远远超过中国大陆。



不过,陈士魁不得不承认在80年代改革开放后的中国,经过30年的改头换面,其侨务政策又比台湾强了许多。他说,中国大陆侨务相关工作的人有3万余人。

他又指出在2015年,中国侨办的支出预算高达人民币48亿(等于台币250亿;等于8亿美元)。

反之,台湾侨委会一年的费用只台币10亿(约3000万美元,两者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可是在2003年中国和平崛起后,它对侨务政策更加积极和更加主动地与海外华人建立联系,例如此伏彼起的乡亲联谊大会在90年代起已蓬勃开展,形成一条切不断的纽带。

留台大学生达6万

在这方面,我们也察觉到中国的侨务政策有所扩大了。在经济能力许可下,它强化了与海外华人的联系,所以有相当多的时候是打出“华侨华人”联在一起的牌子。

这意味着中国传承了昔日的传统,对海外华人也要关怀,即使他们已入籍所在国,毕竟没有改变的是它们的民族心和肤色。

就这样,海外华人也一概被视为“炎黄子孙”或“中华民族”了。

其实,因为政治和环境的关系,台湾侨务政策早前是比大陆先走一步的,打从60年代开始,台湾就开放其大学吸纳来自海外的华人子弟(他们也被称为“侨生”)。

这一批“侨生”是因为政治关系,不得其门入读中国大陆的大学。

于是来自马来西亚的学生因为得到台湾认可“侨生”的地位,也就得以享受优惠乃至获得奖助学金。

在年复一年下,台湾也为马来西亚华社培养了6万名大学生,这一大批留学生在马来西亚各地都设立了校友会,也进入商界及文化界服务。

可以客观地说,台湾“制造”出来的大学生对台湾有一份深厚的感情,所以要这些留学生反过来责骂台湾政府是少之又少的,即使他们不同意台湾的政策,对“中华民国”不支持,也不会对台湾有恶感。

台湾不应去中国化

原本在10年前,中国开放门户欢迎马来西亚学生赴华留学后,曾一度使到留台生有所减少,但近3年来,留台生又再“突飞猛进”,似乎一年内有15000名大马生赴台深造,其人数仅次于澳洲和英国。澳洲有23000名大马学生,英国有15700名留学生。

这就是说,大马留台生占第三位,比起中国现有的6000余名留华生为多。

由于台湾将马来西亚的留学生大部分界定为侨生(11000人),而另外4000余人则被界定为外籍生(有些是学生本身的选择)。

由此可见,侨务政策下对海外华人都是有利无弊的。如果台湾弃侨务政策,不再对海外华人提供优惠,那将是台湾的大损失。

无论如何,台湾的“去中国化”、“去简体字”、“去包山包海的侨务政策”和“去九二共识”等都是不实际,也是不现实的。

新生代的一族也要了解先辈是怎样走过来的。台湾之所以有今天,也是因为国民党败退后守住台湾,也没有与中国切割关系。从清朝到中华民国再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一脉相承的。台湾也没有例外,如果它不是中国的,那日本干嘛在战败后要把台湾还给中国呢?

蔡英文应该不会把老祖宗遗留下来的中华文明统统丢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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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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