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伊斯兰党一错再错?/谢诗坚

自2015年伊斯兰党与民主行动党断交后,导致“民联”(人民联盟)瓦解;更严重的是,由安华一手组成的民联又重新洗牌,再抬出新组合。除了公正党和行动党照旧保持形队外(当然少数和个别的退党和“叛党”事件的发生是在所难免的),另一个新组合则是由伊党分裂出来的国家诚信党(它被视为取代伊斯兰党的地位,但能否如愿以偿,还是个未知数)。

这三个政党在2015年宣告新的阵线叫做“希盟”(希望联盟),以取代已消失的民联。



继后在2016年,又有一个新政党拔地而起,创党人是前首相马哈迪医生,他联合慕尤丁及其儿子慕克力组成“土著团结党”。

在马哈迪看来,这个组合是按巫统模式成立的,因此它纯粹是土著及马来人的政党,准备在来届大选痛击巫统。

认同宗教路线可合作

为了不重蹈拿督翁的覆辙,土团党在成立后不但申请加入“希盟”,也极希望与伊斯兰党取得合作。在这方面,土团党的立场是与人民公正党一致的,都十分重视与伊党站在一起。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伊党最终在4月杪党大会上宣布,既不与土团党合作,也不再与公正党“称兄道弟”。这意味着伊党准备独树一帜打“宗教牌”,凡是认同伊党的宗教路线,就是可以合作的“兄弟党”,不然就别再提合作了。

为什么伊党不再重视反对党的团结?不再相信“团结就是力量”?原来经过2008年及2013年的大选后,伊党并不是最大的赢家,它的国会议员分别有23名及21名(如今6名退党,剩下15名)。而且它也拿不回登嘉楼州政权,只是意外拿下吉打。因为管理不被看好,也就在2013年的大选,又把吉打州还给国阵了。



迷恋大突破佳绩

由于有迹象显示伊党的影响力逐年下滑,反而被另两个成员党超越赶上,促成伊党有所不安,它不要成为忝陪末座者。它所迷恋的是如同1999年的大突破佳绩(这一年因安华效应发酵,伊党不仅保住吉兰丹,而且再拿下登嘉楼州政权,更拥有27名国会议员,令人刮目相看)。

当伊党感觉到它继续留在民联已没有大作为时,它就需要寻找各种理由,自我改变,以成为不受约束的“个体户”,加上坚持和强调宗教路线已成为它不可逆转的方向,也就认为单干比合作来得好。先是切断与民主行动党的合作,后是排斥与其接近性质的政党合作,如公正党、土团党和诚信党也就在其议程中。

正因为伊党过于自信和自负,它已经不再认为与其他反对党的结盟是必要的,哈迪更矢言要堵行动党迈向布城。

在这种僵局下,伊党可能在下届大选暴露其政治短视,只重视宗教而忽视选民的感受。其结果是自食其果。

因为历史已一再证明,政党的合作与团结是取胜的基石。例如1955年的普选,巫统、马华和国大党捷足先登,组成联盟,终于将孤军作战的国家党(拿督翁离开巫统后所创立的政党)打得落花流水。也因之导致拿督翁对陈祯禄及林苍祐的“背叛”转而支持东姑感到十分不满(原本陈林两人是支持拿督翁的斗争)。这说明单打独斗的劣势。

势单力薄三吃败仗

让我们再看看伊党的得与失,例如1974年加入国阵而成为联合政府一员,虽然保住了原有的议席,但在1977年因党内派系之争酿成暴动,结果伊党被开除出国阵。

在势单力薄下,伊党一连三届在大选中吃败仗(1978年、1982年及1986年)。唯有在1990年得到东姑拉沙里的46精神党合作下,才得以夺回丹州政权。

又例如1999年,安华的公正党、民主行动党及伊斯兰党组成替代阵线,才有伊党的异军突起,后又因伊党的宗教路线走得太远,才导致行动党在2001年退出替代阵线。上述两个实例说明伊党也需要盟友。

后来的2008年及2013年的大选,也是因为伊党与其他反对党站在一起才有亮丽的成绩,如今伊党宁可自行上路,有人担心它会失去方向而两头不到岸。

换句话说,伊党的结盟才会是胜利的一方;反之伊党的脱盟将是失败的一方。

历史一次又一次地证明这一点,可惜的是,如今伊党一错再错,真的不知道它要走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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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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