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公正党“投鼠忌器”/谢诗坚

除了“希盟”的领袖对槟城闪电大选有不同看法外,也引发成员党干部之间的唇枪舌剑。

行动党雪州主席潘俭伟对公正党两度反对槟州闪选后,慷慨万千地说:“朋友”没有在关键时刻相挺,反而落井下石。



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显然是冲着公正党不同意闪电大选表达了失望之情。

他是指在2014年时,行动党在雪州全力支持加影议席悬空好让安华上阵,以取代卡立成为州务大臣。但因安华被判有罪而不得不派其妻子旺阿兹莎顶替。在她当选州议员后,有意出任州务大臣,而获得行动党全力支持。

自剥衣服埋怨裸露

后因伊斯兰党反对,加上雪州苏丹也不认同,旺阿兹莎只得接受现实,让阿兹敏取代卡立,成为雪州大臣。

这就是说,潘俭伟把这件事当成行动党的“雪中送炭”,也已尽全力配合安华的部署。



可是在今天,行动党领袖林冠英面对两项贪污罪名被提控时,要求公正党能站在一起,促成闪电大选的举行,却因公正党的不认同,导致潘俭伟撰文批判公正党。

另一方面,公正党最高理事拉蒂花(律师)反驳潘俭伟的撰文。她在面子书上这样说:“请搞对你的论据,是谁在最终决定前单方面宣布闪电大选?” 

她也质问潘俭伟和行动党,为何不断改变“闪选”的理由?先说为了取回人民的委托(奇怪的是行动党以前何时曾失去政权),继是说“闪选”是对纳吉(首相)的公投。

她希望行动党拿定主意后,再来说服公正党。因此她认为对方“不要剥光自己的衣服后埋怨自己裸露”。

继之,公正党署理主席阿兹敏打圆场,他形容潘俭伟与拉蒂花之间是在“讨论问题”。他说,希盟奉行的是,允许保留异议,也就是不反对抒发不同的意见。

另一方面,林冠英又再次撰文解释。他说,提议槟州提早大选不是为了将自己从指控中拯救出来,林冠英不可能在政治上被拯救。

“不论我的下场如何,我的同事和我立场一致,即捍卫槟城希盟政府继续执政。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举行州选举,要求槟城人民重新委托。”

 示威应深入甘榜

在他看来,净选盟的4次大集会示威运动无法有效改善所提出的诉求。

与他有相同看法的是前美国驻马来西亚大使约翰马洛的评论。他认为净选盟只集中在吉隆坡示威是浪费时间,它应该深入甘榜和马来地带。

因此林冠英还是坚持通过“闪电大选”来鞭伐一个大马发展有限公司(1MDB)的课题,也肯定比净选盟的游行更有效果。

正当行动党人对公正党有所期待时,阿兹敏也发表了语调有些转变的谈话。他说,如果槟州举行闪电大选,“希盟”阵线将寻求统赢结果。

虽然他没有公布如何取得“统赢”,但字里行间希望希盟能够与伊党合作,不要分散选票。大港及江沙国席补选的结果就是一个教训。

可是伊斯兰党署理主席端依布拉欣说,除非诚信党消失,否则反对党要再达成单挑国阵是不可能的。

双赢条件难办到

这种条件也是强“希盟”所难,毕竟诚信党的出现(2015)是伊党排斥“开明派”领袖带来的后果。再者,行动党与伊党“断交”后,已不可能坐下来谈。

这就是说,阿兹敏的双赢条件已是不可能办到。

风险是肯定有的,林冠英也不讳言指出,希盟也需要冒着失去议席风险,但希盟要对槟城有信心。他相信槟州选民会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拯救我们的国家。

问题是公正党还是“投鼠忌器”。这就是两者之间的最大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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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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