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哈迪阿旺信口开河/谢诗坚博士

伊斯兰党主席哈迪阿旺自从在去年全国大选之后,就意气风发地高谈阔论(伊党共赢45席,是席位最多的单一政党),近期的高调竟是“团结政府”必倒论。

他在3月1日出席“新媒体全球化挑战与国家宗教司对话会”时,扬言团结政府将在近期内倒台,而国盟很快就能执政。

在2月28日的国会上,哈迪阿旺也毫不怀疑安华领导的政府将会再次倒台。不过,他并没有说出理由,也没有明确地指出团结政府何时倒台,如同一个大谜团盘旋在上头。

由于现在是太平时期,安华也刚提呈亮点的预算案,国内未有政治危机,因此安华倒台之说不能服人,除非哈迪阿旺能提出证据证明团结政府缺陷多多,危机四伏,否则那是自我膨胀。

即使哈迪阿旺指的是在未来3个月后的6个州举行州选,国盟有机会突破,但也没有迹象显示中央政府会因此倒台。根据我们的观察,国盟(包括伊斯兰党)将会继续控制吉打、吉兰丹和登嘉楼,却也不能震撼团结政府现状。

就算国盟在森美兰州有表现,能够破零而取得议席,但在36席中,希盟(行动党8席、公正党6席及诚信党3席)共20席对巫统的15席和国大党的1席,全数已归团结政府所有,国盟的影子在哪里?

在雪兰莪州也一样,在总数56个席位中,希盟占了44席,巫统有5席,加起来共49席,反对党剩下土团党6席及伊党1席。在此悬殊的对峙下,国盟(伊党)怎样翻盘执政,实在令人怀疑。

国州选并论不明智

在槟城州40个议席中,希盟已占33席,巫统有2席,加起来共35席,而土团党有4席及伊党有1席,数目之悬殊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更何况州政府已准备悬空土团党的4个州议席,也就在声势上取得优势。

如果国盟(伊党)不能在森雪槟有大作为,只是增加一些议席,倒无伤大雅,根本无法动摇团结政府的稳定性。因此将州选与全国大选相提并论是最不明智的想法。

值得伊党注意的是,东马的砂拉越及沙巴对伊党的支持非常有限。例如在沙巴州议会中,本来在2020年闪选后,出现土团党(11席)与巫统(14席)的合作,加上沙巴立新党(6席)及沙团结党(7席)的支持,共38席组成州政府,而推举哈兹兹为首席部长(超过73席的半数,另5人是委任议员)。本届原本执政的民兴党(沙菲益)只剩下32席,无法组成州政府。

在这种含糊的局面下,似乎是土团党与巫统联手控制了沙巴。

反对党难插足沙巴

后来又有了变化,在2022年大选后,哈兹兹来一个巨大的转变,他直接宣布退出土团党,但仍获得44名议员支持,而且还是沙巴联盟(GRS)的主席,但他因无政党直接领导,也一度受到挑战,指他不能担任首席部长,但在今年2月5日哈兹兹宣布已改组和领导民意党(Gagasan Rakyat),宣布与慕尤丁的土团党彻底切割关系。

目前的阵容是:民意党25席、团结党7席、立新党6席及进步党1席,合共39席组成人民联盟。

本来慕尤丁在沙巴还保有影响力,也有委任一名伊党人士成为州议员,为伊党进入东马铺路。未想哈兹兹选择与安华合作后,不但断了民兴党沙菲益卷土重来的奢想,也断了慕尤丁的大后方。

既然土团党在沙巴栽了跟斗,也就更无望在砂拉越召集人马,整个砂拉越已尽是政党联盟(GPS)的天下,反对党根本无法插足其中。

在2021年的州选中,砂拉越的政党联盟共赢得76席,即土保党47席、人民党11席、人联党13席及民主进步党5席,反对党只剩下砂团结党3席、行动党2席及独立人士1席。

在砂拉越不但没有国阵/巫统的影子,也没有土团党的影子,甚至连行动党也挤不进州政府中。

以东马沙巴国会25席及砂拉越的31席,合共56席,只占国会222个国席中的25%。

东马人任相可能性低

不过通过东马的努力,也根据1963年马来西亚协定的规定,国会议席将会有所调整,即东马将拥有35%的席位,增加到78席。

这样一来,国会议席也会相应增加到244席,这意味着西马的国席依然保有166席,占了65%的议席。因此就地域而言,西马仍保持其马来西亚的政治核心,不因东马的议席变化而让东马反客为主。

在这种情形下,东马人要争做首相不是说绝对不可以,而只能说可能性非常小,例如沙巴的沙菲益一度被马哈迪提名为希盟的接班人后,引得后者兴致高涨,欲与安华争主席。这不但不现实,也打乱马来西亚的政治秩序。

就此而言,伊党的哈迪阿旺似乎过于自信会起而执政,那是他误信世界出现了绿色洪流,但只要看看沙地阿拉伯、伊朗、土耳其及印尼,哈迪阿旺就不能自以为是了,还有最近土团党领导人撞上反贪局,也是一个头痛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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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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