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哈马斯发难目的是什么?/谢诗坚博士

今年在巴勒斯坦发生的悲剧是千年以前留下的烂摊子, 而这个悲剧之所以剪不断,理还乱,是有其历史渊源的。

我们不能说哈马斯在10月7日向以色列发动攻击是无端端和不讲理的,因为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借助阿拉伯国家的军事力量,经过75年的断断续续的战争,都无法打败以色列,也不能建立巴勒斯坦国,只好依靠本身的力量向以色列发难。

其目的是要给以色列一个教训,要对方为自己的蛮狠付出代价,也希望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还巴人一个公道。

所谓西岸是指约旦河西岸的领土归巴解;而加沙地带则由哈马斯控制。由于担心哈马斯力量坐大,巴解直到今天也不同意举行新的大选。就这样,巴勒斯坦变成一个政治实体(还不算国家),两个政府。

哈马斯火箭炮惊醒以军

由于各自为政,哈马斯于今年10月7日(犹太安息日)动用5000枚火箭炮袭击以色列,以突破以色列对加沙的封锁,因而惊醒了在睡梦中的以色列军人。

此次的冲突造成了1400以色列人被杀害,5000余人受伤及逾300名以色列人被扣为人质;而巴勒斯坦加沙地带方面,则有8000余人死亡。

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以巴之间的矛盾与冲突也不是不可能结束的,只是军事力量较强的以色列在美国的支持下,早已不把阿拉伯及回教国家放在眼里,致使以巴的谈判总是一事无成。

我们不妨从3个方面探讨以巴冲突的根本原因,就可知道解决战争是需要釜底抽薪的。

第一方面是以色列的一位著名思想家赫茨尔(Theodor Herze)(1860-1904)在1896年发表名著《犹太国》。起先他并不反对在阿根廷“建国”,因地广人稀是融入犹太人不错的地方(这种想法不是要建以色列国,而是要让犹太人成为阿根廷的一份子)。但在1897年在瑞士举行第一届犹太复国主义大会后,他就领导这个被称为锡安主义(Zionist)的组织,推行犹太复国主义。

大会通过决定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家。后来犹太人形容这个地方是上帝应许之地。也因为这样,赫茨尔后来被称为“以色列之父”。

犹太人之所以决心回到家园是因为在欧洲及苏联也有反犹太运动。

最令犹太人咬牙切齿的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1939-1945),反犹太运动竟然达到高潮;尤其是德国的纳粹头子希特勒更是仇视犹太人,在1942年起先后屠杀580万犹太人。虽然希特勒在1945年自尽,但在欧洲的犹太人从原有的900余万人降到310万人。与此同时,移居到巴勒斯坦也就成为犹太人的首选。

第二方面是英国刻意协助犹太人重建家园。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前一年(1917年),英国内阁通过支持锡安主义者在巴勒斯坦建立“民族之家”。因为当时的英国外长是亚瑟贝尔福,因此相关文件也称“贝尔福宣言”(Balfour Declaration)。

英国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被国际联盟委托暂管巴勒斯坦,也就让英国获得更大的权力协助犹太人移民。

在1947年,联合国强行通过以巴分治方案,也规定英国最迟不得于1948年10月1日结束对巴勒斯坦的管制。分治方案是把以巴分成两个国家。

以色列国面积是1.49万平方公里(占巴勒斯坦总面积的56.4%);阿拉伯国家建立的巴勒斯坦国面积为1.12万平方公里(占42.8%);而耶路撒冷则成为联合国共管区。以色列也就选择在1948年5月15日立国。

第三方面是几乎所有阿拉伯国家拒绝以巴分治方案。于是从1948年以色列独立后就先后发生了第一次中东战争,后来陆续又有第四次战争,直到1976年的第五次中东战争后,大规模的战争才告一段落。

否定巴人立国权力

既然在第三次中东战争时,以色列已占有大部分巴勒斯坦土地且建立犹太人定居点,相等于否定巴人的立国权力,除非以色列同意退还所占领的土地,给予巴勒斯坦走向独立的机会,否则和平是渺茫的。

如果埃及、阿联酋和约旦已和以色列建交,而巴林、摩洛哥也将步其后尘。这显示了中东的和平不可能是个梦想。

既然以色列也不可能完全消灭巴勒斯坦人,为何不能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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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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