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明镜:从灿烂到疲惫/蔡元评

2020年10月31日

奥巴马在国会发表了任内最后一次的国情咨文演讲。国情咨文是美国总统最重要的年度施政报告。总统向全国人民亮出成绩单，阐述今后的工作方针，寻求支持。

奥巴马当年英姿焕发，高举“改变”看板，高票登上全球首席CEO；7年后却无精打采，从灿烂趴向疲惫，民众从高望掉头失望，政务蒙尘。

奥巴马映照了政治族的常态：选举时头头是道，就位后缺门道。奥巴马现象提示政党政治：民主已到了拐点，是抛离情绪抗争，重新制定顺畅的议事规则的时候了。

民主政治的拦路虎

国会大堂上，民主共和两党楚河汉界，各居一角。奥巴马的民主党同志照例定时起立，给总统节奏式的掌声打气；反方的共和党议员则僵起脸孔，一副不屑。

国会功能在于制衡，白宫和国会若一条鞭，事易圆，否则就得大费周章。奥巴马不幸，接上了布什的烂摊子，而且面对空前猛浪、两院占多数的共和党；提案关关难过，拦路虎“逢奥必反”。灰头土脸的奥巴马在演讲中承认，在其任内两党关系转坏；领导力、善意已彻底的失能。改变美国，必须从体制上着手。结语时，他一再告诫，国会的低劣对抗已到了临界点，非改革不可。

奥巴马没“罪己诏”的大度，政务受阻，责任全归拦路虎；而美式民主出现逆流，也是不争事实。《纽约时报》社论为其缓颊，指称：“奥巴马之言，值得期盼政治人物提升格调的美国民众深思。”

《华尔街日报》去年底民调，70%民众认为美国的路线错误；不认可奥巴马的和认可的51%比43%，和他在7年前受万众喝彩有天壤之别。

美国家务在奥巴马主政下，说实在，有一定的建树。去年第三季经济增长同比增长2.2%，失业率从高峰时的8%降到5%，反映消费力的轻型车在2015年销量1700万辆，增长6%；此外，奥巴马极力推动的中产阶级无限期减税过关；平价医疗法方面，也扩大了受保人数，使更多的民众受益。

没达标能力的CEO

最突出的是页岩油生产技术大突破。美国石油产量不但自给自足，而且成本急转而下，把中东石油国一向以每桶100美元为基点的炒作歪风压下；美国一旦取代沙地成为首席石油出口国后，30元上下的油价将改变全球的政经格局。

外交则败笔。美军在阿富汗、伊拉克斩将过关，却毁了当地的政治平衡，引发了ISIS更恐怖的活动；在西太平洋，白宫以小动作挑拨盟友和中国冲突，并力推“排中”的“跨太平洋伙伴协定”。

奥巴马在国情讲话中以高昂、脱线的姿态称：“‘跨协’由我们定规则，不由中国决定！”并提高声调说，美军是全球最精锐的武力，军费比后头的8国总和还要多，没有任何国家敢挑战美国。全球有问题一定来求美国，不是中国，也不是俄罗斯。（听众全体起立，掌声如雷。）

《华盛顿邮报》社论指出，2008金融风暴以来，美国各方面稳健成长，目前的情况并不如一些危言耸听的言论，称美国正处在危崖边；并称，以中国等问题大做文章于事无补。美国仍然面对许多严重的问题，但把它任意放大，只会使政府失能，让煽动者得逞。

不能只光靠吹气球

奥巴马承认，在剩下的一年任内已无法兑现一些关键法案。演讲一开始他即表示，不想只谈今年的事，要多讨论未来5年、10年，甚至更长远的展望。能言善道的奥巴马把CEO的角色下放为教父；显然的，他疲惫了。

政治族的一个惯性是话特多，到必须清楚的说明关键或敏感议题时则打马虎、模棱两可，任由听者自行推演。这种口技越来越令民众反感。

以“四气”——才气、财气、大气、霸气，点评奥巴马，他最缺大气和推动政策时的必须动力——霸气。许多提案被国会拦下后，就再也拉不起劲儿。民众最终不再给他喝彩，有其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