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或许,我们还能更好?/黎添华

很多时候我会想,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天真”、“单纯”、“清高”成了社会上的负面形容词?

但,早前的“家婆内裤”、“少年车震”,以及近期的“网红小三”一次次地给了我答案。

因为受众喜欢,我们就给予;因为流量密码,我们就妥协,甚至自我催眠自己做的事正确,殊不知这个过程中我们究竟培养了怎样的一群读者。

或许,我们可以问问自己,我们非得靠这些内容取胜吗?没有这些新闻,我们会怎样?漏了这些八卦,读者真的就有损失?

加速正规媒体灭亡

有人说,报格很重要,尤其养大吃瓜群众的胃口,无疑也一步步地扭曲出一个我们始料不及的社会,加速正规媒体的灭亡。这点轮不到我担心,我更担心的,是我们正在培养一群怎样的读者?他们的价值取向、社会关注、甚至整体水平会如何?因为这关乎着我未来的生活。

别忘了,我们以及我们的下一代可要活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我们真的希望国人变成一个一味追求八卦的读者?我们真的希望看到一个以暴戾、情色为主的社会?究竟是受众喜欢,还是我们喂养出这样的社会?

若受众真的如此,我们就得迎合?还是我们可以积极地发挥引领的功能,主动地扮演教育的角色?

尤为喜欢社运分子黄进发曾引用来形容大马政局的一个词汇:共业。放在如今的媒体生态来看,似乎怎样的读者就有怎样的媒体;怎样的媒体,就有怎样的社会。那,谁可主动打破这个恶性循环的局面?谁又最有可能、最有能力,且最有社会责任去为这一窘境扮演自己的角色?答案显然是媒体。

为流量放弃真善美

然而,若我们依旧认为流量是王道,那么我们自然就会放弃对真善美的追求,因为相比更崇高的追求,我们更在乎的是流量。也因为失去了对原则与道德的坚持,社会才一步步畸形出一个将“清高”、“天真”、“单纯”视为负面的词汇,然后扭曲得可以。

后来,我知道为何“清高”、“天真”是种如此可贵的追求,却又如此被社会揶揄嘲讽,那是当我们决定放弃追求理想,放弃坚守原则,甚至连道德底线都可以践踏的时候开始。

但,或许我们还能更进步,还可以更好,因为我们的下一代,就将活在一个大家打造的环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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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野生编辑力/黄康伟

【康怀无外】文/图|黄康伟

提到“编辑”这两个字,人们往往联想到电脑中的某个按钮。在媒体行业中,编辑的角色也常被视为可有可无,仿佛在社交媒体高度发达的今天,书写和发布内容仅仅是两个按钮的简单操作。

实际上,编辑在媒体行业中扮演着策展人和守门人的重要角色。他们不仅需要掌握受访者、作者等相关人物的资讯,还要根据刊物的定位,将这些元素呈现给读者,进而为其提供新的视角与想象。

资讯唾手可得

随着搜索引擎的普及,知识和资讯变得唾手可得。难以想象,在没有搜索引擎的年代,编辑、记者乃至作者如何进行写作。他们是翻阅厚重的百科全书,还是整理一个从A到Z分类的笔记本,随时查找重要信息?

某天,我读到日本作者都筑响一的《圈外编辑》。书中提到,编辑在撰写企划书时,最典型的方式是先上网搜索资料。然而,当编辑发现相关内容在网络上唾手可得时,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输了”。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不仅编辑的角色被弱化,甚至常被认为是多余。媒体学生对“编辑力”这一能力的认识也愈发模糊,难以找到其对应的职业方向。

在新媒体时代,人们更关注屏幕前的表达与演绎,而即使是幕后工作,也更注重拍摄、剪辑和媒体营运等技能。而这些技能都能找到相对应的职业分工。

那么,编辑力究竟是什么呢?

最近,有幸接受了一群马大媒体学生的采访,这让我回顾起自己的编辑经验。说来惭愧,相较于那些在出版社、报社或网媒中默默耕耘的编辑,我更像是一位专注于独立出版的“野生编辑”。

被人工智能取代

然而,作为受过科班训练的媒体人,我始终对编辑力有所坚持。资讯越是爆炸,我们就越需要编辑力协助我们厘清事务的规律,并构建个人对事物的分类体系。可以说,编辑力是所有能力的核心,也是媒体人无法被轻易取代的重要技能。

但在生成式人工智能横行的今天,随便几个指令就可以生产出文字、图像甚至声音画面,也几乎所有书面工作都可以被取代。甚至,新闻也能够运用人工智能凭空生产出来。面对这一局面,媒体人该如何应对下一波产业的崩塌呢?这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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