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母语义务教育应延长/林国安

我国教育部取消小学评估考试UPSR之后,于2021年开始实施“课堂教学评估”。日前,当局宣布以“课堂教学评估”马来语文掌握水平作为国民型华文小学和淡米尔文小学毕业生直升国民中学一年级的标准;华、淡文小六学生马来语文掌握水平达TP4~TP6级,可以直升国中一年级,TP1~TP3级水平学生则需要另参加一项“六年级马来语文能力测试”(Ujian Pengesanan Literasi Bahasa Melayu Tahun 6,UPLBM),合格者可以直升中一,不合格则须修读一年预备班方可升读中一。

今年2月,UPLBM测试首次举行。据教育学界反映,学生要求在1小时15分钟完成马来语文知识理解与应用测试、看图造句和作文考试,对TP1~TP3级马来语文水平学生来说是颇具难度的;测试结果恐怕降低华、淡小毕业生直升中一的人数比例,即使近年华、淡小毕业生修读预备班的人数比例只占少数(13%~15%),有关测试的负面效应也需要关注。

国民中学以马来语文为主要教学媒介语,华、淡小母语教育源流具备中等马来语文水平学生升读国民中学尚且需要下功夫克服“学习语文”转换的问题,何况中下马来语文水平的学生,即使修读预备班辅助课程,也未必能掌握一定马来语文理解与应用能力。这导致一些学生在国中时期,因跟不上学习进度而沦为“逃避学习”的“教育失败者”。

当代世界基础教育改革聚焦学生的学习与发展,因教学媒介语而滞后学生的学习与发展,已为国际教育学界深切关注。

母语教育教学至关重要

2016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一篇题为《听不懂,怎能学会?》的“全球教育监测报告”,提及:全世界多达40% 的人口没有得到以他们所讲或所懂语言提供的教育;所讲语言不是课堂语言,这一问题常常阻碍儿童学习;需要至少6年母语教学,方能缩小少数语言者的学习差距;在多民族社会,通过学校系统推行一种语言,常常是人们对更广泛的社会和文化不平等问题不满的根源。

今年2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干事奥德蕾阿祖莱发表“2022年国际母语日献词”,重申“全世界每10名学生中就有4人无法获得以自己最能表达或理解的语言所提供的教育;他们的学习建立在一种较为脆弱的基础之上”。阿祖莱认为这是“难以言状的体验”,其结果是“在发现一种语言及其所承载的思想世界的同时,遗忘他们从小便熟知的语言”。因为,“学习或遗忘一种语言,并非仅仅是掌握或丧失一种交流方式,而是直面一整个世界的出现或逝去”。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教育监测报告和国际母语日献词,着眼多元民族社会少数民族学生丧失母语教育权益及其给民族语言发展、社会公平、文化建构带来的严重影响,予以我们深刻的启示:民族母语教育教学对学生的学习与发展,至关重要;维护母语教育权益,不仅仅在于掌握语言的交流方式,还需要让学生建构母语“所承载的思想世界”,这是学生学习与发展、语言文化传承、社会公平、民族和谐的关键。

恢复“华中”母语教育教学

在民族母语不具备官方语言地位的情境,我们坚持母语教育教学,根本目的即在于维护母语教育教学的这种至高无上的价值,确保民族母语不致消亡。

回头再看UPLBM测试,其目的应该不是限制华、淡小母语教育源流毕业生直升中一,而是为确保学生掌握国中教学语言,以顺利完成中学学习任务。

但是,这种测试诊断,是否有助于学生解决“学习语文”转换问题、适应国中学习呢?还需要进一步探讨、深入研究。

眼前的现实是国民中学的“教学语言”安排,对华、淡小母语教育源流毕业生而言,毕竟是有悖基础教育阶段母语教育学习规律的。开明的教育制度,在一定程度上应该让学生“都能在不放弃母语的前提下去发现其它语言”,并且能选择自己熟知的母语作为学习知识的语言。这就牵涉变革国家教育政策、延长现有母语义务教育年限的重大问题。

然而,为了民族子女心智发展和族群智慧开发,6年母语教育稍嫌不足,华社有必要据理向政府争取将6年母语义务教育延长至9年或11年。

当前华文独中是华社发展民族母语教育的中流砥柱,为民族子女提供6年母语中等教育。但独中不属义务教育,且学额有限,不能全面满足相应需求。因此华社致力申请增建独中,何妨提醒政府勿忘当年教育部长给予改制华文中学保有三分之一科目以华文教学的保证,在现有81所前改制国民型华文中学恢复华文母语教育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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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美国政治领袖教育担当/林国安博士

1月20日,特朗普宣誓就职美国第47任总统。2024年美国总统竞选期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特朗普和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贺锦丽分别发表政见,包括阐述对教育课题的观点和立场,尽见大国政治领袖的教育担当,以及胜选后美国教育政策的可能走向。

联邦集权与地方分管,向来是美国教育管理制度的矛盾。特朗普主张关闭美国教育部,将教育主导权下放各州政府,以减少联邦政府对教育机构的监督与财政开支。

同时,通过“学校选择计划”,恢复家长教育选择权,以利用公共教育资金,将子女送到公立、私立、特许学校或在家学习。

贺锦丽支持保留教育部

贺锦丽则支持保留教育部,重视联邦政府支持发展公立教育系统的作用;反对公共教育资金用于私立学校,主张将教育资源集中于公立学校,以提升其教育质量。

除了对国家教育管理制度持不同意见,特朗普和贺锦丽在推进美国各阶段教育发展方面,也各有观点。

特别是贺锦丽,注意到减轻家庭幼儿照护负担,赋能学前教育的可及性和经济性,具体包括为家庭提供长达12周的保育有薪假,为有新生儿的家庭提供6000美元的税收减免;扩大Head Start 项目,为低收入家庭儿童提供学前教育。

关于学校教育改革,贺锦丽支持通过政策和资金投入,促进学校教育内容多样化,吸引不同社会背景的学生,减少学校中的种族和经济隔离问题;反对学校限制种族和性别议题教育的政策。

特朗普则主张在学校推广符合“爱国价值观”的教育,禁止在课堂上教导批判性种族理论、跨性别意识形态和结构性种族主义的内容;支持将基督教价值观重新引入公共教育课程。

为此相应的教师队伍建设,特朗普倡议废除教师终身制,推行基于教学绩效的教师薪资制度;并提出设立新的教师认证机构,以确保教师符合“爱国价值观”教育的需求。贺锦丽则认为教师多样性对学生成就至关重要,主张通过教师培训和招聘计划,为少数族裔服务院校提供资金,以培养更多少数族裔教师。

贺锦丽和特朗普都非常重视美国高等教育发展。贺锦丽认为“大学教育是通往中产阶级的主要途径”,致力于推动高校奖助计划、学生贷款减免和实现社区大学免费教育,确保学生能从高等教育中获得价值。

具体包括支持提高助金额,为弱势中学生、大学新生和残疾人士提供资助;支持低收入家庭学生免费就读社区大学;延续推动拜登政府的“有价值的教育储蓄”计划,为大学生减免或宽免大学债务,利惠学生基本生活需求、创业和购房;支持增加对少数族裔服务院校(如传统黑人大学和部落大学)的投资。

不过,特朗普反对大规模学贷减免,仅支持“收入驱动还款”计划,让学生根据个人职业收入和家庭经济调节支付还款。

为增加高等教育办学的可负担性和灵活性,特朗普打算通过“征税、罚款和诉讼”,从大型私立大专的捐赠基金中获取资金,以设立名为“美国学院”的免费线上大学,作为设立传统4年制大学的替代方案。

对于美国大学的营运,特朗普在意的是制订新的认证标准,避免其受左派政治意识形态和异议份子的干预。

蓄意增国际学生门槛

美国是教育大国,难以规避国际教育交流与合作。但是,特朗普“一刀切的移民歧视”,蓄意增加国际学生在美国接受高等教育的门槛。

他曾于任职总统期间签署“回教徒禁令”,限制来自回教徒占大多数国家的个人入境美国,导致大量国际学生的签证暂停签发。

贺锦丽是反对特朗普“回教徒禁令”的,她赞赏国际留学生对美国的贡献,而拜登政府教育部也恢复推进国际教育。

综上所述,特朗普的教育政见倾向教育管理去中央化,教育内容凸显爱国价值和西方文明传统,恢复家长教育选择权,反对大力投资公共教育。

贺锦丽则倾向通过联邦政府的支持以改善公立教育系统,推进教育领域的多样性、公平性和包容性。

特朗普宣誓就任总统,雷厉风行签署了近百项行政命令。他的教育政见是否付诸落实,落实到什么程度?他可能吸纳贺锦丽的教育观点吗,抑或把它当作拜登政府留下的“垃圾”,一并清除干净?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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