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潘斯里陈秋霞（《普门》授权转载）

“难得糊涂”是清代书法家郑板桥的传世名言，相信就算不熟悉书法的人都不会对这句话感到陌生。在我还没学书法之前，也是从电视剧里认识郑板桥这位清官的生平事迹，直到学书以后才有机会接触他的书画。他的“八分书”有着特殊的气质，有人以“乱石铺街”来形容他东歪西倒的章法，而我因为学习不够深入，还没懂得自然天成的道理。所以当临他的帖时，只能得其形却不得其意，总觉得有点做作，只怪自己功夫还没到家。

郑板桥以绘竹尤为出名。竹，从古至今都代表着中华民族的高尚气节，现今在很多博物馆也可看到他画竹的珍藏。记得我最后一次临摹郑板桥作品，是多年前拟他的笔意画了一幅竹子，送给当时中国驻马来西亚的大使夫人。上面还题了郑的诗《竹石》：“咬定青山不放松……”，而夫人将此幅画挂在大使馆的偏厅。可惜当时不流行自拍，在礼貌上也不太好意思提出拍照留念的要求，所以这幅画就没有存档。自大使夫人回国后，我也很少临摹郑的书画了，现在想起来真觉得有点可惜。希望有时间可以再次研习他的创作，一定会带给我一些新的体会。

峰回路转的关系

为什么会在这篇文章中提到郑板桥这位书法大家呢？那是因为最近遇到一位多年不见的好朋友，与他聊起“难得糊涂”这4个字。这话听起来好像有些矛盾，明明是好朋友，却又多年不见？其实，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我们的朋友关系。这位朋友就是马来西亚著名的音乐大师Alex San辛伟力老师，我与他的认识当然是从音乐开始。虽然说不上是合作无间，因为我始终比他年长10年，入行的年分也有一段差距。但是我欣赏他在音乐上各方面都很强，只要是重大的项目，我都会找他帮忙。如2006年在Bukit Jalil 为坤成中学筹款的一场盛大慈善音乐会，就是由Alex担任音乐总监。当年为学校筹募了超过1000万建校基金，这个超额完成的任务当时也成为城中佳话。

自此之后，我和Alex各忙各的，因我们俩都不是那种能待在家中过日子的人，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国外，所以碰面的机会减少了。直到去年我的生日，女婿替我安排了一顿晚餐，还把我这位多年不见的朋友带来作客，我才知道他们已经成为生意的合作伙伴。我所说的“峰回路转”，是因为这段缘份十分奇妙。岳母的朋友成为女婿的战友，以辈分来算，岂不是降了一级？在晚宴上，Alex却跟我的先生特别谈得来，又好像跳回了两级。总而言之，他的到来为我的生日晚宴带来惊喜连连，笑声不断。

当晚大家都很开心，算起来，我们已经两年多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真没想到当旅游限制不能出国，反而有机会重遇故友。

往外开拓新视野

我和Alex这些年都较少创作音乐，个中原因，他是为了要接管已故哥哥Sanny San（著名服装设计师）所创办的服装品牌生意，而暂时将音乐放下。而我呢？主要因为投身以书画为主的中华文化推广工作。反正都是艺术，而艺术是共通的，时装、书画与音乐本属同一个范畴。与其说我们离开音乐领域，不如说我们以音乐为本，再往外开拓新视野。

以前在创作音乐时，不分昼夜地困在狭窄的录音室，很多时候要不停地重复同一组音符，虽不至于要“咬定青山”，但是一定要做到满意“才放松”。可以说，整个过程是挺孤独的，相信我和Alex时常都有这样的经历。

老朋友敘旧，话题可多得很。他提到很喜欢我送给女婿“风林火山”那幅书法，突然问我可否为他写“难得糊涂”这一句。我也很久没有写郑板桥的字，实在有点技痒啊！我一口答应，巴不得在餐桌上就地取材，可惜桌上只有筷子和酱油。我想，如果我们是活在古代的文人雅士，一定已在墙壁上留下墨印了。但是，我们怎么说也是音乐人，有什么比谱曲更有趣？我们直接就随性唱了接下来的那一段话：“聪明难，糊涂难，由聪明转入糊涂更难……”

说实在的，幸好房间里只有我们一家人，千万不要让外面的人听到某某“大”作曲家作的歌有多难听啊！不然我们要回归乐坛就没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