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马安应公开合作细节/谢诗坚博士

虽然安华有透露马哈迪医生在辞职前表示要卸职的想法,但没想到就在今年2月24日发生了,结果,国家元首援引宪法,再委任马哈迪为临时首相,而整个内阁也解散了,剩下马哈迪一人独撑大局。

在新形势下,为何马哈迪不找希盟领袖商议?可见他是要凭自身的眼光作出判断,毕竟在马来西亚历史上从未发生没有政党领军,只有个人领军的政府。这倒是给了马哈迪一个极大的权力。

 

既然马哈迪早已表明不要安华来继位,因此不与安华商议和不与希盟头头商议(包括对民主行动党另有安排),也就有其想法。不过,马哈迪这样做对希盟是不公平的,也是意气用事,旨在展示个人的权威,而忘记了是希盟扶他上台;结果在患得患失之下,他不能及时组成新内阁,错在马哈迪刚愎自用,不是希盟。

其实在2018年大选前,希盟已达成“协议”在中途由安华接棒(一旦反对党希盟上台执政);后来,马哈迪也多次重申安华是接班人,外界也就不作其他人想。可是,为什么马哈迪在后来又含糊其词,甚至否定安华接班?

另一方面,早已密谋上位的慕尤丁在背后拉拢阿兹敏及希山慕丁所代表的党派,获得了巫统、伊斯兰党及砂拉越政党联盟的支持。

基于土团党在2月23日的会议已通过退出“希盟”(当时马哈迪已离场,但他反对土团党退出希盟),也就给予慕尤丁一个政变的机会。

就这样,不在马哈迪视线内的慕尤丁竟以黑马从中杀出,在2月29日被国家元首委为首相(元首相信他已掌控半数以上的议席),而在3月1日宣誓就职。

马哈迪感到安华的威胁

这意味着马哈迪的戏台落幕了,换上慕尤丁取而代之。刚巧马来西亚的2019冠状病毒病疫情扩散和恶化,也就间接上帮到新政府可以动用法令来限制各种活动,包括反对党的聚会;即使在5月18日的一天国会也因疫情而合法化了。

正因为这样,马哈迪提呈对慕尤丁投不信任动议也只能压到7月13日至8月27日(为期25天)的国会期有机会辩论和投票。

不过在当下的最大疑问是马哈迪为何要先宣布辞职,而后才后悔,难道他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吗?在事后的“反政变”有意义吗?还有马哈迪与安华已非第一次合作,但多以失败告终。这次他们会真的联手吗?

举例来说,在1993年安华不安其位,也接受了党员的支持,直接挑战第二号人物嘉化峇峇;在马哈迪劝说不果下,安华顺利当选,也迫使嘉化峇峇退出党选,安华顺序出任副首相兼财政部长。

这件事使到马哈迪闷闷不乐,他开始感觉到安华的威胁,如果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在阴沟里翻船。在这种危机底下,马哈迪在1996年召回46精神党/46马来人党的东姑拉沙里及其20万名党员回归巫统,目的是要拆散安华的宏愿队伍;原本是安华领导的“四人集团”(安华、纳吉、慕尤丁(柔大臣)和莫哈末泰益(雪大臣))眼看就要崛起成为当权派,却因在党选中慕尤丁的落选和阿都拉的东山再起,也把安华的部署打乱了。

于是霉运开始笼罩安华,其一是马哈迪在1997年5月告假两个月,委安华任代首相;不幸在7月份时亚洲金融受到侵袭,马币一跌再跌,跌到近5令吉才能兑1美元(过去是2.5令吉兑1美元),整个市场陷入困境。

最后是马哈迪出手,将马币锁定在3.80令吉兑1美元,市场才告稳定下来,但马币已贬了40%,元气大伤。

马安关系是国人之事

其二是差不多在同一个时期,马哈迪收到乌米哈达菲(阿兹敏的妹妹)的密函,指责安华搞同性恋;初时马哈迪不相信,后来他说在诸多人的告密下,他终于在1998年9月2日革除安华官职,且在次日开除其党籍。在不甘受打压下,安华愤起反抗,成千上万的民众跟着他游行和示威,“烈火莫熄”成了安华反叛运动的旗帜;不过在1998年9月20日后安华失去自由,再加上鸡奸罪名成立,一直服刑至2004年8月才出狱。

从这样来看,安华与马哈迪已是势不两立的,昔日的恩情已烟消云散,没有人相信他们会破镜重圆。可是任谁都无法想象,在2015年时,马哈迪竟然到法庭与安华会晤,一笑泯恩仇而冰释前嫌。

不知道为什么马安之间在当时竟没有契约,希盟也没有正式立案,结果在2018年希盟起而执政后,马安之间为了相位而闹僵,甚至马哈迪公开表示不要安华继位,但是今天又再与安华半公开且没有清楚交待在一起的因由;基于前车之鉴,外人也半信半疑,而政界人士干脆当成另一则神话的诞生。

因此,今日的马安关系已是国人之事,也是应予公开所达成的“约法三章”,绝对不能有所隐瞒,不然人民还是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反应

 

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反应
 
 

相关新闻

南洋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