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龙年论世局/谢诗坚博士

2024年2月10是农历的大年初一,称为甲辰年,相属上是为龙年。对于中国人和海外的华人来说,这是个好年头,但世界局势是否进入了“龙腾虎跃”的时代?一切都向美好前进呢?

事实不是这样的,其中最显著的变化是中美两国,竟从“战略伙伴关系”演变成“战略对手关系”。

这一切都得从美国已故总统尼克逊于1972年破天荒地访问中国说起。

在这个基础上,美国有3个过程来改变中美关系:其一是为了抗拒苏联带来的战略威胁,也就拉拢中国与美国联手,共建立世界的三角关系。

其二是邓小平在1977年复出后,在1978年访问美国,并向美国总统卡特提出将出兵“教训”越南。一场谅山之战就在美国不干预下开展了。接着在1979年中美正式建立邦交,两国关系迈向正常化。

继后,中国力促美国承认中美双方签署的三个联合公报,将台湾列为中国不可分割的领土;可是在美国方面有所含糊,只说认识到这一条文,英文acknowledge,而不是recognize(承认),同时又加上中台的统一是需要在和平基础上达成的。其结果是“一个中国,各自表述”。在台湾坚持“中华民国”,而中国大陆则又只认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双方无法达成共识。

1997年香港回归后,中国政府曾向台湾作出建议,实行“一国两制”方案,且以香港作为模式,但不被接受。

我们注意到,当习近平于2012年出任中共总书记后,他仍然沿用江泽民及胡锦涛的政策,谋求与美国和平协商台湾问题。直到奥巴马上台(2009-2017)后中美依然定调为“战略伙伴关系”,虽然奥巴马已开始不同意中美关系是平起平坐的,也不接受中国崛起成为新型大国的态势。

没理由搞坏中美关系

换句话说,奥巴马当政时代,他与习近平保留了“战略伙伴关系”,在连任后,两国领袖都表现出热情与友好关系。

因此他曾说:“我们有一千条理由把中美关系搞好,没有一条理由把中美关系搞坏”。

讵料,当中国正在期待特朗普有进一步行动时,却发生“山崩地裂”的坏消息连连。

最初是特朗普在2018年发动贸易战,宣布将对中国总计600亿美元的产品征收额外关税,并限制中国企业对美投资。

虽然双方进行协商,中国副总理刘鹤在2020年1月与特朗普签署第一阶段的贸易协定。由于条文并不利于中国,也就意味着刘鹤与特朗普签署不对等的协定。

未想在同年美国进一步发表了“国家安全战略报告”,首次将中国和俄罗斯并列为试图改变全球秩序的“修正主义国家”,也是最严重威胁美国的第一类全球利益的“挑战者”。

与此同时,报告也指责中国在南中国海的岛礁军事化,也指出可能对台湾实行“武统”,也就意味着特朗普正在改变布什及克林顿时期的和谐关系。

为什么特朗普上台后的短短3年,中美就从“战略伙伴”变成“战略竞争关系”?这是因为特朗普(2017-2021)不能接受中国正努力赶上第一强国。

因此,当拜登接位时(2021-2025)他进一步将中美关系搞砸。不但反对中国倡议的“一带一路”,也限制中国购买美国的高科技产品;尤其重要的是,美国已调动欧洲国家与中国保持一定的距离。

中欧班列成新纽带

但在“一带一路”发展的势头下,中欧班列已成为亚洲和欧洲的新纽带。

换句话说,美国反对“一带一路”,指它是中国的外交陷阱,让落后与发展中国家还不起债务而将计划典当于中国,对欧洲起不了大作用。

即便美国不断强调中美在意识形态的大不相同,但这并非是中美关系恶化的重要理由,重要的是,美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美国也知道在中国国内并没有掀起对执政党的不满和抗议的团体和势力。

香港的示威实例不会在中国内发生,因此美国现在所做的是动用西方所有的力量,包括军事舰队来围堵中国,但那些亲美的国家,如日本、澳洲、韩国及菲律宾会跟从吗?倒成为一个问号。

适逢龙年降临,祝愿战火停息,世界走向和平。

战争在今日来说,已不是输和胜的简单方程式,而是世界有没有继续存在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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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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