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龙应台在讲“废话”/谢诗坚

台湾作家龙应台于2010年8月1日在北大百年纪念讲堂发表专题演讲,题目是《文明的力量:从乡愁到美丽岛》。她开头第一句话就是说:“第一次接到电话希望我谈谈“中国梦”。我的第一个反应是:一千枚飞弹对准我家,我哪里还有中国梦啊?”

她的意思是说,当下中国有千枚的导弹对准台湾,而所有的台湾人在70年代后的“中国梦”已变了质。



有两件大事在龙应台看来已打碎和改变了台湾人的“中国梦”。其一是1949年,近200万人突然之间被残酷的内战连根拔起,丢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甚至很多人没有听说过的海岛上。在战火中离乡背井,颠沛流离到了岛上的人,思乡之情刻骨铭心,也是无比真诚的,那份对中华故土的魂牵梦绕不是“中国梦”吗?

其二是1971年,“中华民国”被迫退出联合国,台湾人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孤儿。1979年,中(台湾)美正式断交,换句话说,美国的保护伞撤了,给台湾人非常大的震撼。

针对以上的两点,龙应台的第一点错误地扭曲历史让人误以为200万中国人是被中共抛弃到台湾。其实不然,是蒋介石带领他的人马和国民军拆迁台湾,因为大陆已被毛泽东解放了,所以是这些中国人“自愿”或“被赋予使命”来到台湾准备东山再起,因而有了所谓“反攻大陆”的口号,还有一个怪现象是我在1972年访问台湾时,刚好台湾被逐出联合国,因此街道尽是标语映入眼帘,什么“处变不惊”、什么“共匪”成了台湾人对大陆的诅咒(口头禅)。

事实上,台湾是在1949年被美国扶持而用“中华民国”的名义加入联合国,变相地将“中华人民共和国”挡在门外,直到1971年联合国大多数成员投票下,才把秩序颠倒回来。这一年也正巧美国白宫顾问基辛格访问中国,也就导致中美关系起了实质的变化。但龙应台将之形容为“被逼”离开联合国是与事实不符的。

在这之后,中国的立场和态度也越趋强硬,坚持要与中国建交的先决条件是必须承认“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美国也没有例外。



缩小台湾外交范围

不过当民进党的蔡英文于2016年上台后,她就不承认“九二共识”(一中各自表述),也在有意无意间“突出”台湾的“主权论”,这形同否定中国对台湾拥有主权。结果导致中国在此之后对台湾实施更强硬的措施,不鼓励中国人到台湾旅行;在外交上不卖账给台湾,不允许派观察员参加世界卫生大会;更进一步,缩小台湾的外交范围。

2003年,胡锦涛宣布中国将“和平崛起”,与和平发展是同一码事,并且重申“中国永远不称霸,也不会侵略其他国家”。可是在龙应台看来,其意义就大不相同了。她在“赞同”中国崛起的同时,也希望中国是以文明的力量来崛起的。所谓的“文明尺度”只要看一个城市的文明程度即可。

“谁在乎‘大国崛起’?至少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刚才我所说的文明深度。你这大国怎样对待你的弱势与少数,你怎么包容意见不同的异议分子?这才是我在乎的。如果说所谓的“大国崛起”,它的人民所引以自豪的是军事的耀武扬威,经济的财大气粗,政治势力的唯我独尊,那我宁可它不崛起。因为这种性质的崛起很可能最终为它自己的人民及人类带来灾难和危险。”

“谁有在乎‘血浓于水’?至少我不那么在乎。如果我们对于文明的尺度完全没有共识;如果我们在基座的价值上,根本无法对话,“血浓于水”有意义吗?”

就此而言,我们对于1952年出生于台湾(不是土生在大陆的湖南)的龙应台拥有明显的“台独”倾向是不足为奇的,因为她先后接受马英九之邀成为“文化局长”和“文化部长”。

如果按照龙应台的标准,中国崛起是不涵盖军事及经济上的崛起,但这种崛起有意义吗?为什么在台美断交时龙应台显得失落?因为台湾相信美国的保护是必要的,如果没有美国作后盾,台湾可能保不住了。

就此而言,如果中国不强化军事力量,不现代化武装设备,包括航空母舰的出巡和导弹的部署,又怎么称得上崛起呢?

枪杆子里出政权

龙应台也应该听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毛泽东语),难道中共的壮大和对港台的最终统一是要靠美国的军援才能实现吗?中国不能搞军备吗?

七年前,我曾在新加坡论坛上批判龙应台的谬论;在今天看来,我还是认为她在说“废话”。

亨廷顿的《文明的冲突》的理论不是昭告世人文明是要有实力才能维持和发展的吗?例如他指出在冷战后的世界中,北约是一个展示西方文明的军事网,没有军力的文明,只能走向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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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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