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叠纪盆地是一个位于西得州和新墨西哥州灰色平原地下的巨大油田，贡献了美国石油总产量的约三分之一。目前在美国二叠纪盆地（Permian Basin）开采石油天然气的生产商，必须大量钻井以维持产量水平乃至扩大生产。

根据美国能源信息署的数据，在过去一年，这里的石油产量增长了17%，而再往前一年的增幅是近40%。与五年前的上一轮产量放缓不同，这一回的增幅下降主要原因不在于石油价格。

这次是投资者的问题。基金经理们厌倦了该行业持续多年的背弃承诺和虚假预测行为，2019年大举抛售美国的石油和天然气股票，切断了渴望投资的页岩油生产商的资金来源，并阻止了私人公司通过首次公开募股进入资本市场。

看到世界上规模最大、生产能力最强的页岩盆地发生的这种情况，人们对美国水力压裂技术革命的寿命产生了怀疑。这一技术革命已经让美国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石油生产国。

产量大回酬低

人们普遍认为，页岩油的繁荣始于开采商研究出了水力压裂和水平钻井两种技术相结合的方法，从迄今为止不可渗透的页岩获取大量石油。但是，财力上的突破与技术上的突破一样大。

在美联储为应对2008年金融危机而大幅降息后，廉价资金涌入了美国被人们遗忘的油田，从而大幅提升了产量。这些投资的回报未能匹配产量的增长速度，甚至连接近都算不上。

在过去十年中，该行业“烧掉”了将近2000亿美元（约8400亿令吉）。在这段时间里，标准普尔500石油与天然气勘探指数下跌了32%，整个市场却上涨了172%。

Neuberger Berman集团的高级能源分析师托德赫尔特曼表示：“该行业在太长时间内消耗了太多的资本”，许多投资者都已逃离。

由于油井的产量递减速度极快，获取资金对页岩开采商来说尤其关键。

水力压裂油井在第一年的产量会下降多达70%，而传统垂直钻井的产量只有5%的降幅，因此页岩开采商需要不停增加新的油井。

自2018年11月以来，二叠纪盆地的钻机数量减少了14%，降至422台。

油价或走低阻碍开采

美国页岩油气行业以前也曾遭受过冲击。在2014年，欧佩克试图通过大量增产和压低价格来困死美国生产商。但反而帮助该行业增加了韧性，因为美国生产商加强了运营，削减了整个供应链的成本。

在上次油价暴跌过程中幸存下来的一些公司这次没那么幸运了。几家中小型生产商已经破产，而其他一些则与竞争对手合并以维持生计。

这为埃克森美孚、雪佛龙等石油巨头创造了机会，让他们得以获得可钻探数十年的大量土地。这些巨头可能比之前的页岩开采商拥有更强的财力，但华尔街仍对页岩开采项目持谨慎态度。

在安邦咨询（ANBOUND）研究人员看来，美国页岩油气开采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然而，失去华尔街及投资者们资金支持的美国页岩油气开采还能坚持多久将变得更加不确定。

由于页岩油气的大规模开采，美国在2019年已然成为石油净出口国。

这对国际原油市场而言则意味着市场竞争将变得更加激烈，虽然OPEC+已经达成减产报价协议，但在供大于求、经济下行周期背景下，国际原油价格能否如愿高企则变得不易，进而可能走低的油价会继续对页岩油气开采造成阻碍。

换言之，多重因素影响下，美国页岩油气开发正在面临“盛极而衰”的考验。

安邦是一家马中经济与政策智库，在北京和吉隆坡设有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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